路窈笑倒在媽媽肩頭:“那是媽媽的愛嘛!”
三人有說有笑,窗外忽然煙花綻放。
程卉和路平聲都往陽台看,路窈昨晚剛看過,不覺得稀奇。路平聲見狀,從冰箱裡拎出蛋糕。
買蛋糕的時候他多要了一個生日帽,他讓妻子給女兒戴上,然後,插上蠟燭。
“許願吧,窈窈。”
程卉給路窈調整帽子位置,打開攝像頭,記錄女兒許願的時刻。
依舊是三個願望,同周舞他們一起時許的一模一樣。
路窈吹滅蠟燭,看到媽媽為了拍她半蹲著,媽媽低著頭,看的是自己的手機屏幕。從她的角度看去,媽媽耳邊的白發特彆明顯。
她忽如其來的一陣心酸。
“爸,媽。”路窈切蛋糕。
程卉在選照片,她常給學生拍照,自認技術不錯,選中的都原圖發家庭群。路平聲則捧著手機,就候著妻子發女兒的美照,他好保存發朋友圈。()
路窈切了第一塊,先給爸爸,我最近在接觸一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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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聲和程卉同時放下手機,四隻眼睛都盯著女兒。
路窈切第二塊:“就是還在接觸,但不知道結果如何。”
她跟薑聞書試試是認真,不過,他們從前都以朋友相處,一時半會兒其實很難轉變。
蛋糕遞到媽媽手上,路窈發現媽媽眼底毫不掩飾的欣喜。
路平聲說:“隨你,爸媽不插手。”他嘗了口蛋糕,是甜的,“你彆有壓力,自己覺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路窈輕輕點頭,他們嘴上說著不急,其實是急的,隻是他們從不說而已。
“如果可以,我帶他回家。”她衝爸媽笑笑。
“誒,那可就好了。”路平聲笑得更開心。
程卉捅了捅丈夫胳膊,讓他收斂點,說好了不催,也不給女兒壓力。
路平聲接收到,安安靜靜吃蛋糕。
飯後,路窈幫程卉擦洗,她洗碗,媽媽洗鍋。洗水池一共兩個水龍頭,兩個人一人一個,轉個身胳膊就碰到一塊。
程卉先洗完鍋,幫女兒擦碗,她問:“窈窈,你剛才說的男孩子什麼樣?”
她當年沒有多過問齊越,這次也是。
路窈想了想,將剛洗好的碗給她,“很好的一個人。”
程卉笑了:“我的學生都不發好人卡了。”
路窈噘噘嘴,撒嬌:“他本來就很好。”
程卉看看女兒,她說起這個男孩子,沒有說起齊越時的雀躍,“你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這一輩都是盲婚啞嫁,還是封建老思想,倡導從一而終。我跟你爸爸這一代是半自由戀愛,但大部分也是相親相識。到你們又不一樣了。”
她不多問,變著法子寬慰女兒:“談一場一輩子的戀愛固然圓滿令人歆羨,可那也隻是萬分之一的幾率。我們都是普通人,窈窈,分手不可怕,失戀不丟人。”
路窈側目,恰好同媽媽四目相接。
兩三秒,程卉先挪開,把擦乾的碗放好。
路窈關水,手撐在水池邊,“您放心,我跟齊越已經過去了。”
她第一次主動提起齊越,她放下跟齊越的感情主要是她沒法容忍他的欺騙,也不允許自己成為小三。還有一點,她始終沒說。
他們差距太大,哪怕他們真成了,爸媽也會不自在。
何況,當年那位齊董還派人威脅過她。
話說到這裡,程卉也開誠布公談丈夫被舉報的事情。校長信箱收到匿名信,說路窈做了人家的三,當時校長就找了路平聲。
“窈窈,我跟你爸爸教齡20多年,哪裡是一份莫名其妙的匿名信件就能被輕易打擊到的?我們堂堂正正教書育人,清清白白做人,沒什麼可怕的。”
當時校長
() 找路平聲,沒有懷疑他,隻問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路平聲秒懂。
他當時沒告訴女兒,是不想影響女兒的心情,至於一份檢舉,他沒有放在心上。哪怕上頭真有人插手壓下來,不是他的錯他也不會認,大不了就是重新回去教書而已。
程卉摟住女兒的肩膀:“窈窈,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沒做過的事情,我們就挺直腰板。”
路窈抱了抱媽媽:“嗯。”
程卉回抱:“談戀愛是很快樂的一件事,彆有壓力,也彆回頭看過去。戀愛不成功不是你的錯,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下一個更好,談了才知道最適合自己的。”
“您跟您學生也這麼說?”
“那不行,什麼年紀乾什麼樣的事,早戀不可以。”
這場煙花秀比昨晚持續的時間久,路窈洗漱完,夜空中還在變換著造型。
她的臥室帶個小陽台,她先整理這次生日的照片。她一共發了兩張,薑聞書和媽媽給她拍的許願照,文案也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蛋糕。
朋友圈發送,屏幕來電。
薑聞書隔著電話:“生日快樂啊,路窈。”
路窈道謝,關心道:“吃好飯了?”
薑聞書今晚跟老薑他們出去吃:“剛到家。”
其實回家半小時了,他沒去洗漱,開著電腦修片。他想聽聽她的聲音,又怕她正和家裡人吃飯。
最後,猶猶豫豫,索性就沒有打擾。
薑聞書從電話裡聽到煙火聲:“在放煙花?”
路窈抬頭瞅了眼,這會兒是笑臉造型,“不是我,不知道哪位土豪,壕無人性放了一晚上煙花了。不過,倒是真的挺好看的。”
今天恰好農曆十五,今晚月亮又圓又亮,配著煙花,格外迷人。
薑聞書想的是:“那挺好,應景。”
他開始說今晚跟老薑出去吃飯的趣事,他說,她聽,偶爾回應一兩聲。
不知不覺,已經十點。
薑聞書意識到:“我是不是話多了?”他從前話也多,但現在不一樣,“累了你同我說。”
路窈察覺到他話裡的小心,一時有些不習慣,“小薑同學,但凡你拍麅子的時候有現在這麼一二分謹慎,也不至於一蹲蹲幾個月。”
薑聞書笑了,他也不習慣自己剛才那樣。
“也就是我不跟你計較,不然你哪兒能這麼損我?”
“嘖嘖嘖,瞧把你能的!”
*
齊越一天在家,晚上簡單下了麵,他給自己倒了杯酒。他坐在陽台看煙花,也看月亮。
他今晚無數次想起那次跟父親在電話裡鬨得不甚愉快,他來到大學城,坐在路窈寢室對麵的公園同她看同一輪月亮。
如果那時他能告訴她,他現在就在大學城,告訴她他跟父親吵了架,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真的很後悔。
從八點到十二點,騰空綻放的煙火消失在夜色中
。
他的心也一寸寸歸於沉寂。
手機亮了,今晚他消息不少,都是來安慰他的,連周舞也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話裡話外要他彆糾纏路窈,破壞她的幸福。
這會兒是宋時琛。
他特意等這場煙花秀結束,才來紮他心,“虧不虧?”
宋時琛想著寬慰沒用,不如以毒攻毒,“你砸的錢,你設計的煙花,結果全城最浪漫的煙火下,薑聞書表白成功。”
“你說你這是祝她生日快樂?還是慶祝他倆在一起?”
薑聞書表白時在場的人都沒對外說他們其實沒有正式在一起,其他人就以為他們成了。
齊越沒接話。
宋時琛就跟個話癆似的,在電話裡說個不停:“薑聞書以後要知道了,是謝謝你?還是謝謝你?還是謝謝你?”
最後,他總結:“路窈都走出來,你也該朝前看了。”
他最想說的是,私下那些無名好人就彆做了,反正路窈也不知道,圖什麼?
說是追吧,又沒讓她知道。說是真放手,又一直悄悄照顧著。
反正,宋時琛是不懂他們這些情情愛愛的,麻煩死了。
齊越一開始還拿著手機,後來沒了耐心,直接打開免提。他把手機放邊上,閉目養神。
等宋時琛說完,他把杯中剩下的酒喝完,“嗯,是在朝前看。”
“這就對了,想通就好。”宋時琛如釋重負,深深以為今晚自己這招是用對了。
誰知,齊越認真道:“她走在我前頭,我不看她還能看誰?”
宋時琛:“……”
“萬一他們最後沒成,我得等她。”齊越像是真想通了,語氣輕鬆且篤定。
宋時琛:“……”
他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會成?
合著他憂鬱一晚上就這?
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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