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神顧(2 / 2)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選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才狀似閒聊般說:“我記得從前似乎不曾與沈閆有舊啊。”

鵲枝果然被勾的跟著道:“這是自然。娘娘從前在家時,雖說是可以出門的,但出去也是有時候的,也有人跟著。沈掌印那會兒還在宮裡做內監,比不得現在的權傾朝野,出宮也是不那麼便利的。”

“在外頭就不曾見過。還是娘娘入宮後,才見上的。”

越襄輕輕揚了揚手腕:“可是你瞧,這像是入宮後見上幾個月的交情?”

鵲枝心裡其實也納悶的:“其實娘娘入宮後,各自都忙著,並未單獨與沈掌印見過。便是見著了,也都是在人多的場合上。奴婢瞧著沒什麼緊要的事。”

要說驚心,那就是那夜沈閆夜闖長樂宮的驚心。再就是今兒這一出了。

所以折桂和鵲枝心裡都在打鼓,弄不清沈閆究竟是怎麼回事。按說不該如此的。娘娘能與他有什麼恩怨呢?

越襄卻心知肚明,這兩回都是她跳出小太後的行為自己主動試探的。小太後那麼嚴苛的性子,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不知是避嫌還是怎樣。

親生父母用藥逼迫她親近沈閆拿下沈閆,小太後這是在無聲的抗爭。

越襄看了看那估摸著要好幾日才能消下去的紅痕,淡淡道:“人多的時候收斂著,跟前沒人了,可不就露出眼裡的恨意了?你們都在眼前,瞧的清清楚楚的。”

其實,鵲枝還生生瞧見了沈閆眼中對主子濃烈的占.有,可鵲枝不敢說出來。

自家主子還瞧著她,鵲枝這會兒卻不敢亂說話了,哪怕是頂著自家主子的目光有點壓力,鵲枝也謹慎的沒有胡亂開口,她雖活潑些,卻也知道輕重,若不能把話說好,但便乾脆不要講出來。

越襄也不著急,隻等著鵲枝慢慢的想。這樣的事情她催不得,好似就顯得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似的。

折桂和鵲枝從小就跟著小太後,進宮的那些歲月也是她們陪在小太後身邊,總有些事情是做主子的不記得了,但心細如發的侍女會留意的。

鵲枝果然不負所望,倒是叫她想起來了。

“那還是早些年的時候,那會兒娘娘在家還小,閣老也還不是閣老,尚是內閣學士,就跟著當時的閣老參奏,要裁撤宮中內監權勢,稱內監不該乾政秉筆。”

鵲枝道,“那事兒鬨得還挺大的,雖後來不了了之。但清貴世家清流一派都站在了這邊,先帝寵信的幾個內監也多少受到了些影響。朝野上下也都知道了,清貴世家尤以咱們家最厭內監。”

小太後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耳濡目染,自然也視內監不妥不喜。

偏偏進宮後還要她去誘惑最有權勢的內監,哪怕再克製,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必定會在沈閆麵前帶出來,沈閆也一定會感受到小太後對他的厭惡。

加之數年前的這起事,沈閆的那個師父當年的掌印大太監肯定也受到了影響,他怎麼能不恨?

越襄垂眸,目光越發的冷淡無聲。

明著是清貴世家,個個都是讀書人,卻這般三六九等,不都是在爭權奪利嗎?

爭就爭了,鬥就鬥了,何必這樣厭惡人家?做太監難道是他自己願意的?

這小太後也是局限眼前,倒是看人也分個三六九等,怨不得被人怨恨。

“娘娘生氣了?”鵲枝不愧是太後身邊的人,對主子的情緒感知很是敏銳。

越襄也沒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看過去,絲毫不掩飾自己眸中不悅:“就好比你個子矮,也不該有人嘲笑你是矮冬瓜。嘲笑厭惡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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