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個抱怨現下都無足輕重了,不過在兩個丫頭心裡頭那麼一閃就過了。
現下最令人高興的,是陷入昏迷中的主子醒過來了。
身上的冰冷幾乎是瞬間退下去的,隨之而去的是越襄身上的高熱,還有那昏昏沉沉的感覺。
凍僵的感覺一褪去,越襄就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慢慢回升,不一會兒就差不多到了正常的體溫狀態了。
目能視物,越襄看見了床前的沈閆,她鬆了一口氣,神態放鬆下來,不再受藥的折磨之後,她自然連帶著身體都不再那麼緊繃了。
隻是還沒有力氣,沒法坐起來,隻能軟軟的靠在枕頭上與沈閆說話。
論誰大半個月沒好好吃東西的話,大概都是這樣嬌弱無力的狀態了。
“你給我吃的什麼?”越襄緩過來就想喝水。
說了一句話就忙著找水喝,還想吃點甜的,反正就是得吃點什麼東西把這股苦的要命的味道壓下去。
折桂鵲枝細心體貼,早一人取了溫水來,一人將之前預備好的甜果子拿過來,都送到越襄的跟前。
越襄取了新鮮的果子吃,又就著折桂的手喝了溫熱白水,過了片刻那鮮甜的味道過去,她忍不住蹙眉,還是苦啊。
沈閆瞧她這樣,不知怎的心上一鬆,覺得她這樣越發就是個小姑娘的情態。
很可愛。
醒了真是好。似方才那樣昏迷不醒的模樣,沈閆不想再看見了。
“南疆特有的毒蟲內膽。除了這個,沒有彆的能讓你清醒過來。”
沈閆在床榻邊沿坐下,十分自然的從折桂手裡接過乾淨的帕子,傾身過去,一點一點的替越襄將唇邊的水漬擦掉,“娘娘忍兩日,過兩日它自己消散了就不苦了。”
“還要苦兩日?!”越襄揚眉,十分震驚。
話說南疆毒蟲的內膽,那是不是也是毒啊?
越襄喃喃自語,她以為自己隻是心裡想沒出聲,卻未曾料到自己已經說出來了。
折桂鵲枝兩個這回是真學聰明了,也看出來沈閆在這裡,就沒有她們發揮的餘地了,乾脆退後一步,隻將需要的東西送過來,瞧著沈閆伺候主子,她們隻在旁邊打下手,等著主子的吩咐。
“娘娘中的藥是送天青。唯有知道做藥的順序才能製出解藥來,這個還需要一點點的調製,稍有不慎,娘娘會有性命之憂。”
沈閆一點點的給越襄擦拭唇角。
太後吃甜果子,沾染的唇瓣紅紅的,還有一點點的甜香溢出,那果子清甜可口汁水四溢,沈閆的目光卻隻落在太後的唇上挪不開了。
隔著帕子,都忍不住用指腹壓了壓她柔軟的唇。
才繼續道:“這毒蟲是送天青中藥材的克星,吃了它的內膽,娘娘會得到半月緩和,不會再被毒素控製。”
新鮮從南疆送來的,沈閆親手剖出來的,一路帶到宮裡來,就是為了救她的命。
越襄怔住,她咽了咽口水,艱難道:“生吃,嗎?”
沈閆緩緩點了點頭。
越襄霎時覺得自己命可真苦。還得靠生吃毒蟲的內膽來活命。
明明想要跳出火坑的,結果好像把自己送進了另一個火坑裡。
就這麼吃著喝著,倒是給她自己吃飽了。
她大半個月沒好好吃飯,又被送天青折磨,脾胃虛弱,這時候也不好多吃什麼,這會兒用了點溫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