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小太後的模樣其實更像越蘅一些。
越蘅到了這個年紀,又身居閣老之位多年,在先帝那會兒就領著內閣中樞,如今更是內閣之中的領軍人物。
這些年在官場上浸淫出的氣質,儒雅如淵,一雙美目更如深幽古井般藏著暗湧,加上相貌俊美,也難怪能有皇家宗室出身的郡主做妻子。
年輕時候的越蘅是越家當做下一任家主來培養的,更因為他才學樣貌皆出眾,當年也是被先帝欽點的狀元。
說這樣的相貌是該做探花郎的,但實在是才學難以忽視,沒有人的文章寫得比他更好了,便還是點了狀元。
那一屆高中的人裡頭,越蘅是最最出眾的。
要是小太後還在,和越蘅簡直是如出一轍的氣質,但如今是越襄,這心都跟著變了,她的模樣倒慢慢的隨著氣質改變了一些。
清台郡主坐在那裡,總覺得這一對明明很相似的父女,卻各自懷著心思對峙著。
“娘娘進宮前答應過老臣,事事都會聽從老臣的安排。”
殿中隻有他們三人,折桂和鵲枝領著可靠的人都在外頭候著。
越襄是在正殿見的他們夫婦,殿中人少安靜,越蘅的聲音中氣十足,好似開了混響般在殿中環繞。
越蘅說:“老臣還擔心,娘娘到了宮中沒有主意,會事事難以界定。如今倒是覺得心中寬慰,娘娘也有自己的主意了。”
清台郡主卻在一旁質問道:“襄兒,這真的是你自己的主意嗎?”
越襄不去猜測越蘅的弦外之音,更沒有回答清台郡主的問話。
在朝堂上浸淫這些年的人精,三兩句話就能把人繞進去,她不會讓越蘅的話給帶著走的。
越襄說:“女兒是父親一手教養長大的。父親是什麼樣,做女兒的都是有樣學樣。”
“好一個有樣學樣。”
越蘅笑道,“老夫在你進宮前就與你講過,這送天青是南疆送來的,極其稀少罕見,也極為難得。但為了你聽話,為了讓老夫放心,你必須要吃。你當初是怎麼答應爹的?你說你願意。”
“多則三年,少則兩年,爹也承諾你,會如你所願,也不會損傷你的身體。這東西既是從爹這裡來的,那你把這些藥給爹和你娘吃了,你怎麼辦?”
“你如今還好好的,是和沈閆達成了什麼協議?是他找人去南疆尋了什麼緩解之物來給你吃了?”
這送天青研製不易,解藥便隻有他這裡有。不知藥材毒蟲順序,就算沈閆尋到南疆去,也找不到解藥。
女兒真是昏了頭了,怎會和沈閆合作的?
越襄聽到了她猜測到的答案,心中仍有疑惑。
這樣的毒藥,吃了半點沒有好處,小太後為什麼願意吃?
越襄靜靜望著越蘅的眼睛:“女兒現在改主意了。女兒想要解藥。”
越蘅一笑:“襄兒,隻憑這個就想要拿捏我和你娘嗎?你手裡的東西還是我給的,你覺得我會對你給的東西沒有辦法化解?”
越襄微微垂眸:“那父親私下一定吃過解藥了,為何症狀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