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元陽宗石屋裡那般,洛歌盤膝而坐,一掃之前拘謹。執起一壇酒,與池洛一碰,仰頭就乾,豪爽極了,瞬間一壇酒就見了底。
洛歌滿足的晃了晃空了的酒壇,對著池洛彎眉一笑,道:“好久沒飲‘君子俏’了,想念的很啊。”。
池洛隻喝了一口就放下酒壇,看著眼睛放光拎起另一壇酒的洛歌,隻覺日後得改改他這嗜酒的毛病,問道:“哦?好久是多久?上次給你送靈品、仙丹時,我記得給你捎帶過去不少,應該不下百壇吧,都飲完了?”。
洛歌仰脖一飲,道:“早就飲完了。我兩天不到就都見底了。還有那小佑封,搶了我好幾壇呢,更是不夠了。”。似乎很在意被佑封偷搶走的那幾壇“君子俏”,一臉心疼的道:“明明可以多飲一天的。”。
......
泑山仙宮。
佑封百無聊賴,扯著澤沉比劃劍術,突然打了兩個噴嚏,嚇了自己一大跳,道:“我就說仙尊不能沒有我,你看,這才分開多大一會兒,仙尊就開始想我了。”。
澤沉:“......”。確定是想?
......
魔池殿。
池洛頭一次覺得佑封“做得對”,看著洛歌一臉心疼酒的模樣,輕歎,百壇酒,兩天不夠喝。看來真要想辦法給他斷斷酒了。
洛歌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君安,你怎知我昏迷了?”。
池洛道:“那日我用識海喚你,想告知你關於乾坤鐘的消息,可喚了半天,不見你應。”。
洛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又道:“那你怎麼突然就給我送了那麼多靈品和仙丹?”。
池洛看著他嫣紅的玉顏,道:“我去了你的泑山仙宮。”。
洛歌睜大美眸,道:“所以,你如約帶了‘君子俏’?”。
池洛覺得有些跟不上洛歌這思維跳躍:“君子俏”是重點嗎?
洛歌話間又喝了兩壇,邊換新酒邊道:“不對呀,你既然去了泑山仙宮?我怎麼不知道?哦,對,我昏迷了不知道正常。可怎麼也沒聽澤沉和佑封提過?”。
池洛挑眉,這才是重點,道:“我自是不會讓他們發現,我去的時候,正逢澤沉為你煉化池中物,而你那小佑封急謔謔往殿外衝,還自言自語說‘打劫仙丹去’。”。
說罷,就看著洛歌的玉顏本就微醺,現在更是紅上加紅。
洛歌心道:小佑封啊,咱們這泑山仙宮的名聲,真是要不得了呦。
洛歌抬手遮臉,悶悶道:“所以,你就送了我那般多的靈品仙丹,並如約給我送來了‘君子俏’?君安啊,我這臉,真是丟遍三界了。”。
池洛抬手拿開洛歌捂臉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拍了拍道:“在我這裡,你做自己便很好,無需顧及其他。”。
洛歌抬眸微愣,這話很容易讓人多想。他不是感受不到池洛對他的不同,他隻當也隻能當這是好友、是知己的相處之道。
洛歌抽回自己的手,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隻笑了一笑,然後悶頭喝酒。
池洛知自己心急了些,現在也不是言明的時候。便也未再多說,隻陪著洛歌一壇一壇的豪飲。
月上中天。
洛歌隔著銀幔看著外頭因醉酒而有些露原形的眾魔君,隻見他們早已席間亂竄。有的鬼像畢現、有的言語粗鄙、有的衣服半脫半掛,有的甚至漏出大半個上身......一對一對、一群一群、一簇一簇,互相勾肩搭臂,有喝的找不到北的,就地歪躺;有喝的得意忘形意圖掀開銀幔同尊上酒杯碰酒杯的,被一旁的魔使揮退......
總而言之,此刻的眾魔君,是一點兒也沒有起先那番正襟危坐的樣子了。
洛歌喝的正是舒服的時候,眸中含波,道:“這才是他們真正的鬼樣子吧。”。
池洛看著他因為醉酒而自動變白的發,聲音聽不出喜怒,道:“他們真正的鬼樣子,比這個還要慘上百倍。”。
洛歌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傾身上前,看著池洛的俊顏,道:“那君安的鬼樣子......”,眼睛望著池洛的眼睛,稍一停頓,又道:“是,什麼樣子?”。
池洛並未後退,他知洛歌醉了,二人幾乎鼻尖碰鼻尖,呼吸可聞,從洛歌嘴裡噴出去的酒香,似乎比他酒壇裡酒的還要濃鬱上幾分。
池洛勾唇一笑:“想看?”。
洛歌卻搖了搖頭,道:“不想,萬一嚇到我了怎麼辦。”。
池洛輕聲笑到:“放心,你看到的就是我本來的模樣。”。
聞言,洛歌突然把手中酒壇扔下。
酒壇中還有不少酒,洛歌隨手一扔,洋洋灑灑溢出來不少,吸入了椅墊內,濕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