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泉在心裡暗罵一句：把福利當工資發，摳到家了！
“多謝楊掌櫃！”他掩下不滿，拱手行禮感謝。
若東家也同意雇傭自己，他也算是結束了無業遊民的日子，走上了社畜的光輝大道。
可惜，好事難成。
東家偏偏與艾泉之前的一位大客戶是好兄弟，一聽到艾泉的名字，完全不顧楊掌櫃的推薦，直接從其他鋪子調來賬房接替艾泉的工作。
艾泉拿著結算工資往家走，歎氣歎氣再歎氣，哎……
“艾小哥，艾小哥！你家的大葉菜還要等幾天？”一位路人喊他。
“我家鋪子早就不開了，大嬸還是去其他鋪子買吧。”艾泉苦笑道。
大嬸指著籃裡的一小把菠菜，不解道：“我這剛從大石頭那買了半斤菠菜。”
艾泉看著葉子有點蔫的菠菜，急問：“義塾的鋪子還開著？”
“是啊！”
“多少錢一斤？”
“大石頭說這菜從地裡拔出來有好幾天了，六文一斤賤賣了。”
艾泉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去，六文確實不貴，非常良心了。
“你家的大葉菜啥時候上啊？”
“還要過些天。”艾泉也說不準，給了一個模糊的說法。
文家兄弟最近一直找他買菜。
艾泉拗不過文博，象征性地收了十文錢，沒想到，他們兄弟倆買菜不是為了吃，竟還守著艾家小鋪……
他遠遠地看著艾家小鋪，進去買菜的人並不像之前那樣多，多到將小鋪子擠得水泄不通，但還是時不時地來一兩個客人，稱的菜也不多。
文博坐在店內，沒人的時候，低頭研讀同學的筆記，自學夫子講的內容。
望著認真學習的文博，艾泉的眼睛紅了，為了守住自家的鋪子，耽誤大石頭的學習了！
他小跑進鋪子，故作生氣道：“大石頭，快回去聽課，這裡有我！”
文博先是一愣，接著放下筆記，一把抱住艾泉，“泉哥，你終於回來了……”不爭氣的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
“哭啥，趕緊去聽課，”艾泉的眼睛也起了霧氣，轉身捏了捏菜葉，“有些菜蔫了，明天我從地裡拔些新鮮的過來。”
“嗯嗯！”文博邊抹眼淚邊往義塾大門走，走了幾步又返回，“泉哥，你不會又要把鋪子關了，你關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