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全殺了!
路小堇心中的殺念,一遍遍地在她腦子裡反複,折磨著她的神經。
“不行!”
“不行!”
歲錦死時的慘狀,浮現在她眼前。
她絕不能失控!
路小堇稍稍清醒過來,咬緊牙關,退回了密室。
然後從儲物袋裡拿出錘子,打斷了自己的一條腿。
“啊——!”
劇烈的痛楚,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她蜷縮在地上,痛苦得恨不得立即去世。
好想死——
好想去死——
“小新娘——”
孑孤的聲音慢慢
變弱。
不知從何時起,聲音消失。
孑孤消散在了人間。
腿上的痛楚,隻讓路小堇清醒了一小段時間。
而後,愈發瘋狂的殺意再次席卷而來。
殺人——
想殺人——
路小堇慢慢被洗腦,覺得殺人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殺個人嗎?
她掙紮著起身,又想出密道。
但傷了一條腿,一動便痛不欲生,她立馬又清醒過來。
她突然意識到,痛能壓製住殺戮。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刀,開始一點一點劃拉自己手上的皮膚。
“啊——”
痛,但不那麼痛苦了。
所有的殺戮之意,在她身體本身的痛苦裡,統統被弱化了。
她像個神經質的精神病人一樣,一遍一遍地剝著自己手上的皮。
手,胳膊,大腿。
最後,是臉。
一點一點剝掉。
神經質地,將左半邊的皮,幾乎都剝掉了。
“啊——”
好痛——
但她停不下來。
無法停下來。
也不能停下來。
原來,她的皮,是被自己剝掉的啊。
“瑾小姐。”
一個童聲在身後響起。
是君十七。
和君七少說的一樣,君十七看上去是個孩子,但他的眼神全然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
他應該就是君七少口中的神秘人。
“瑾小姐,可以了,停下來吧。”君十七從她手裡拿走了匕首,“您已經清醒了,不是嗎?”
是嗎?
路小堇不知道。
她在神跡殺戮和自己剝皮的雙重折磨下,已經不太正常了。
她無法分辨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幻。
“您看,您不是已經不想殺我了嗎?”
地上有一把斧頭。
但君十七出現時,她完全沒有想要拿起斧頭砍向他。
大約,是挺過來了吧。
路小堇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徑直倒在了地上。
君十七走在她麵前:“瑾小姐,你為何會如此痛苦?”
路小堇疲憊地看向他:“你是誰?”
“看來瑾小姐已經徹底忘記我了,不過沒關係,我是誰不重要。”君十七說麵色有幾分複雜,“您隻需要知道,我是來幫你的。”
“您的身體似乎出了問題。”
他伸手探了探路小堇的眉心:
“有人奪走了你的命格。”
命格?
“您的命格是不能被奪走的,否則,你將無法承受神跡的力量,更無法成神。”
這一處神跡快要活過來了。
其他的神跡未必不會。
路小堇以後遇到的神跡,隻會越來越可怕。
若沒有她原本的命格,她一定會死在吞噬神跡這條路上。
“瑾小姐,您得將您的命格奪回來。”
路小堇很虛弱:“怎麼奪?”
“很簡單,殺了奪走你命格的人。”
君十七掐指一算。
“這個人,瑾小姐您也認識,且她就在您的身邊。”
“江意濃。”
“隻有殺了她,您才可以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