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商雀,朕知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世道如此,不過,雖然邊境你去不了,但你可以科舉,入朝為官。”
建木給她指了條明路。
大臣們為了防止她爭權奪利,所以侮辱她,阻止她,那她就往上爬,從他們的手裡奪權!
但商雀並不是個天才。
她在武將方麵有天賦,在科舉方麵卻幾乎沒有。
她挑燈夜讀,卻還是沒考上。
她連入朝的資格都沒有。
也正是這時,長公主找到了她,讓她接替她,成為下一任的壓製神跡的鑰匙。
“商雀,你是最適合的人。”
商雀不願意,她恨這世道,想讓她心甘情願付出,去壓製邪神之力,她做不到,也不會去做。
長公主隻拋出了一個鉤子:“本宮能讓你入朝為官。”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鉤子了。
商雀最終還是答應了。
就算是成為壓製神跡的鑰匙後,活得再痛苦又如何?
能有現在痛苦嗎?
繼續這樣活下去,還不如去死。
商雀能力很強,入朝後,遊刃有餘,很快便走到了一品女官的位置,與當初那些臭嘴大臣爭權奪利。
大臣們罵得更凶了:
“粗魯!”
“女子就是天生沒理智!”
“潑婦!”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但這些商雀根本不在意。
當手中有實權的時候,誰還會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名聲啊?
而偏偏,當手裡有實權時,那些罵聲,也就通通消失不見了。
商雀能見到的,不是謾罵,而是諂媚。
“楊女官。”
以夫之姓,冠她之名,是商雀這輩子覺得最惡心的事。
她突然又覺得,其實商雀這個名字很好。
至少,那個名字完全屬於她。
桃子臉的神跡裡,蘊藏著巨大的恨意,商雀不知不覺吸收了很多,不知從何時起,她更恨了。
她想毀了這世道。
但她沒有。
大約是她覺得,隻有畜生才會肆意殺人,但她不想當畜生。
至於她那個紈絝丈夫,她本來是沒想殺的。
那紈絝被她揍了幾次後,根本不敢靠近她,天天泡在賭場七樓裡,而自從她手握實權後,楊家靠著她過得相當順遂,一家子倒也算是相安無事。
商雀不怎麼搭理紈絝,他卻總喜歡將很多姑娘帶到她麵前:
“你看,這樣的女人,才是爺會喜歡的!”
這一次的小姑娘看似溫柔,實則眼底全是算計,然後握住她的手,說著一些姐妹情深實則惡心人的話:
“姐姐,爺說得是,咱們做女人的,最要緊的,不就是伺候好爺嗎?”
那姑娘滿腦子宅鬥。
然後,商雀就連著這姑娘一起揍。
真的,這倆人都很煩!
其實就算是這樣,商雀是不會要紈絝的命。
但,那紈絝殺了那姑娘。
至於理由,楊安聳聳肩:
“我與李兄打賭,看她能不能在水裡撐過半炷香,結果她死了,我輸了,輸了足足五十兩銀子!晦氣!太晦氣了!”
因為一個賭注,他殺了人。
他還覺得晦氣。
商雀也覺得晦氣。
她就想啊,既然楊安不想當人,那就彆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