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不是。”
殷千君一路殺。
先殺內門女弟子。
再進入大牢，殺外門女弟子。
可不是，都不是。
外門女弟子裡，反應最為激烈的是歲錦，這丫頭，瞧著隻有築基期，但頗有能耐，她竟能從他的迷惑術中清醒過來。
以至於殺她，還費了一番功夫。
最後被濺了一身的血。
“是個好苗子，若成為魔修，定然能有一番作為，可惜了。”
殷千君殺光了外門女修，最後停在了路小堇的牢門外。
路小堇是最後一個。
也是唯一的，殷千君從未懷疑過的人。
可偏偏，現在的路小堇受了傷，殷千君單是站在牢門口，就已經嗅到了神跡的氣息。
他指尖一動，用靈力打開了門口的鎖。
殷千君走上前，指尖劃過路小堇的脖頸，割了一個小口子，沾了一點血，嗅了嗅。
“路小堇，沒想到，純淨之體真的是你啊。”
路小堇被驚醒，眼神迷糊且錯愕地看著殷千君……身上的血。
“放心，我沒受傷。”殷千君笑了，滿臉的血，透著令人膽顫的邪氣，“這些啊，都是你那些同門的血。”
“你們天雲宗的女弟子太多了，我一路殺過來，還是費了些許功夫的。”
殷千君並沒有覺得殺人有什麼不妥，他甚至很自來熟地坐在了床邊，像摸狗一樣，順了順路小堇頭上的毛：
“你若早說你是純淨之體，那她們就不會死了。”
“所以路小堇，她們都是為你而死的。”
殷千君身上的血腥氣很重。
腥臭的，黏膩的，像是將人用裝滿水的塑料袋死死裹著，叫人無法呼吸。
路小堇呼吸不暢，胃裡翻湧，卻麵無表情：
“你殺了她們？”
“嗯。”
“你這個瘋子！”
路小堇的手抓出一把辣椒麵，剛要往殷千君的死穴瞳孔裡灑，可手才剛揚起來，就被扭斷了脖子。
“路小堇，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瞎子吧？”
路小堇摸辣椒麵的時候可不隱蔽。
至少，殷千君一眼就看到了。
他本還想多留她一陣，讓她好好痛苦一番的，可既然她想殺他，那她就隻能去死了。
這時，隔壁的大哥醒了，揉了揉眼睛：
“你這人咋回事？大半夜的，還想劫獄不成？那個啥，能不能帶我一個？”
“你身上怎麼那麼多血？你殺人了？”
“仙師！仙師你怎麼了？”
殷千君一回頭，眼底閃過光暈，那大哥立馬眼神渙散，將自己撞死在了牆上。
血。
牆上全是血。
嘎。
*
路小堇睜開眼。
彼時，建木剛走，隔壁的大哥正窩在地上，睡得正香。
路小堇垂下眼眸，緩解著痛苦。
殷千君之前找她的法子，都很委婉，他不想也不敢驚動任何人，尤其是司空公麟。
可現在不是了。
因為路小堇已經吞噬了第四個神跡，隻剩下最後一個神跡，邪神就能降臨，殷千君已經顧及不了太多，寧可殺光天雲宗所有弟子，也要找出她，殺了她。
一定得阻止他！
“可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