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馬路走上人行道,鬱心澈才開口:“其實也沒什麼,他剛才問我有沒有跟家長說過打職業的事……我爸媽還不知道。”
人行道也挺亂的,偶爾還竄出來一個電動車,賀辭走在外側,“嗯”了一聲,等他繼續。
“我爸媽比較傳統,小時候管我很嚴,後來他倆離婚了,心思就都不在我身上了。但我爸爸有事沒事還是會來找茬,所以我不想跟他們說。”
“但我能保證不會有什麼隱患,我父母不是那種會鬨事的人,他們都……”說到這裡鬱心澈頓了一下,在找合適的形容詞。
離婚後他媽媽就一門心思撲在學生身上,沒怎麼管過他。
而他爸很愛麵子,鬨到外人麵前對他來說太不體麵,他拉不下這個臉。
他還沒說完,賀辭就點頭了:“行,我跟徐哥說。”
鬱心澈:“嗯?”
賀辭:“還有要補充的?”
鬱心澈搖搖頭,沉默了片刻:“我就是覺得你應得太乾脆了。這種報備不都是要事無巨細嗎,具體講講家庭背景什麼的,然後你們再評估有沒有風險。”
賀辭對他笑笑,聲音裡沒什麼情緒:“已經評估完了,你本人沒什麼問題。至於長輩,園區安保很好,我們公關部門也很強。”
鬱心澈偏頭看了他一眼,心間一輕。
他在同齡人裡是很優秀的,性格也很完善,很多人會覺得他的成長環境也一定是美滿的。
因此知道他家裡的情況時,不可避免地都會產生好奇心,想再了解點更具體的信息。比如他跟了哪一方,是怎麼從這個挫折裡走出來的。
即使能克製住好奇,也會流露出對這件事的遺憾,想安慰他。
鬱心澈已經做好被深入提問的準備,但賀辭沒有。
他很平和,什麼都不多問。
就像他沒問自己當時為什麼拉黑他,也沒問家教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小區,後麵試訓沒通過,他甚至沒有問自己,為什麼沒有提前練英雄。
這種時候,他的漠不關心反而讓人感到輕鬆。
“還有要說的嗎,沒有我就先回了。”賀辭問。
“沒了。”鬱心澈本來想說句麻煩了,轉念一想又覺得他們現在也算挺熟悉的,就沒再客氣。
賀辭停下腳步:“行,那我走了,記得想ID。”
“好的。”鬱心澈也停下來,對他笑笑。
賀辭說完轉身往回走,剛一轉身迎麵就來了兩輛自行車。
這段路雖然是人行道,但自行車也會走。
兩個穿校服的高中生騎著死飛,其中一個在車把上掛了一碗油炸土豆和一杯奶茶,飛快從遠處騎過來。
可能他們本來想絲滑從賀辭旁邊繞過去,結果他忽然停下來往回走了,一時間避讓不及,眼看要相撞,那高中生趕緊腿一跨準備跳車強行停下。
賀辭回頭看到他們也是一驚,下意識把鬱心澈往身後扯了下,又去扶了一把那個跳車的學生。
雙方反應都還算及時,沒人受傷,隻是吃的東西從車把手脫落,土豆有大半都撒在了賀辭衣服上。
“我靠,賀辭!”
“對不起對不起!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哥。”
那倆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