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相似的外貌,和原本就不期待她的出生,肖秀萍和周誌平明明都覺得自己不僅不愛這孩子,內心其實還是很厭煩的。
可就是不知為何,偏偏每次隻要這孩子一開口,他們就會滋生出一種無從拒絕,掙脫不開的無力感。
很快,這孩子逐漸長大。
在外乖巧有禮貌,很受身邊人的誇讚。
可在家她卻極其的頑劣不堪,從出生起就開始折騰,再大一歲後,能稍微走路了,就更愛變著法子折騰他們夫妻兩個。
不堪其擾,倆人隻能把她交給周爺爺周奶奶看顧。
然而這一招對她也是無用的,他們夫妻兩個晚上再也不能關上臥室的房門,因為隻要一關上,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就會爬起來,砰砰砰的敲響這邊的房門,直到他們受不住開了房門。
夜晚肖秀萍或者周誌平需要起床上廁所,如果動靜稍微大一點,驚擾到了她,她還會從床上爬起來,
然後,她便衝進主臥室的衛生間,將水龍頭打開,嘩啦啦的水聲直作響,吵得肖秀萍和周誌平再也無法安睡。
接著她哪也不去了,就搬把椅子坐在他們夫妻倆的床前,死死地盯著他們。
想想看,那張和周娉婷一模一樣的臉,經常半夜不睡覺,在床邊陰森森地盯著自己,差點沒把這對夫妻嚇得半死。
夜晚都如此折騰,白天隻會更甚。
吃飯休息,樣樣都得和她的意願,稍有不順,她便會有各種法子來折騰。比如剛做好的飯菜,她嘗了一口不如意,啪嗒直接掃地上。
哪怕是去上班,夫妻兩個也必須有一個人是時刻帶著她的。
唯一能讓他們稍微舒坦點,那就得是周婷婷在家的時候,或許這也就是網絡上常說的來自於姐姐的血脈壓製。
隻要周婷婷在跟前,她就猶如變了一個人一樣,很安靜很乖巧。
可周婷婷是不可能時刻在跟前的,高中是學習最辛苦最繁重的三年,全家上下誰都舍不得去驚擾她。
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等到高考完,周婷婷又考取了理想的大學,去了首都。
那裡是北方,跟位於南方的A市光是坐飛機都要飛行兩三個小時。
入讀了大學的周婷婷寒假放假回家,驟然發現不過短短幾月時間,父
母便好似蒼老了近十歲的感覺。
……
“呼!呼!”
第二天一早,終於從噩夢中脫離出來的肖秀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身邊躺著的周誌平也一樣。
緩和了好一番情緒,肖秀萍沙啞著聲音說道:“我,我剛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可是我又不記得我夢到了什麼。”
周誌平心裡也在發慌:“我也做噩夢了……”
可具體夢到了什麼,他也一樣都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肖秀萍發出一聲悶哼,麵露痛楚。
周誌平忙問:“怎麼了?”
肖秀萍:“我肚子好疼……”
拆樓人追債,曆來便是誰欠了它的,它便找誰去討要。
待到欠債還清,拆樓人才會離去。
*
與此同時,剛吃過早飯的沈小棠接到了沈行衍打來的視頻電話。
看著她背著小書包,沈行衍好奇地問道:“你這是要出門嗎?”
沈小棠:“對呀,今天有公務要忙。”
馬上就聯想到沈小棠的“公務”是和鬼相關,沈行衍被嚇了一跳:“這一天天的,怎麼有這麼多的鬼!”
以前沒接回沈小棠的那二十多年,他可是一隻鬼都沒碰到過。
為此,沈小棠很是認真地跟他解釋道:“舅舅,人死成鬼。有多少個人,肯定就會有相對應的那麼多隻鬼。而且如果沒有我,你就是碰到鬼了,你能輕易發現嗎?”
沈行衍:“……”
這話他確實無從反駁。
沈小棠這時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便對他說:“哎呀,舅舅我不能和你再聊下去了,我要走了……你就等著吧,這次我可以給你抓很多好吃的回來了!”
“很多隻鬼嗎?”
沈行衍又被嚇了一跳,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你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實在不行,打不過咱就跑。”
沈小棠:“舅舅你就放心吧,這次的鬼傷不了我的。”
沈行衍:好大的口氣!
不過她那小模樣,整個人看起來氣勢洶洶地,彆說還真的挺唬人的。
掛斷通話,沈小棠就趕緊拿著鬼眼公給她的地址,拒絕了錢果果提出來的開車送她,自
己打車去了地府駐A市設置的職員分局。
錢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