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當個有靠山的鹹魚,暖暖不僅出力出資,還親自上手,幫助冥尊剔除侵蝕之毒,雖然累點,但有娘親在身邊,暖暖又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那是媽媽和狐娘的味道。
暖暖在冥河水底待了整整十年,若不是每年都需要吃一顆陰丹,順便上來透透風,暖暖真的以為自己就是條冥河裡發臭的鹹魚了。
好在付出是有回報的,冥尊終於將侵蝕之毒完全剔除出身體,且還用其煉製了一件非常歹毒的靈寶,就等著讓天地怨鬼幽月自食惡果。
這麼長時間,暖暖能瞞得住三舅舅和表哥,卻瞞不住自家哥哥李雲安。
當李雲安在冥河水底見到和冥尊和娘親時,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薄薄的凍冰,仿佛一個小石子就能碎裂開來,脆弱不堪。
有關娘親的情況,和冥尊的關係,暖暖都沒有瞞著哥哥,她也沒權利瞞著。
她其女兒,他是兒子,對相依為命的娘親的感情比暖暖甚至更加深厚。
但因為種種緣故,哥哥並沒有和娘親或者冥尊真正見了麵,鬼市那次也不過是匆匆一個照麵,冥尊甚至連話都沒有說。
如今,還是闊彆幾十年,第一次母子相見。
李雲安看著季汀蘭,在看看冥尊,隻一眼,他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娘親。
但他卻不敢上前,就怕眼前不過是自己的幻想,或者做的一個夢。
“暖暖……”李雲安下意識的看向妹妹,頭一回在她跟前露出自己不堪一擊的表情,像是求救。
這個模樣,隻叫在場三個女人都感覺母愛爆棚,季汀蘭更是直接抱著兒子痛哭流涕,可是,鬼是沒有眼淚的種族。
但正因為是魂體,那種喜極而泣卻夾雜著哀痛的矛盾感情,渲染力極強,隻叫在場的暖暖、李雲安和李純風都忍不住紅了眼,冥尊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是緣是孽,她心入紅塵,早已分不清了。
李雲安顫抖著一雙手,想要擁抱娘親,卻發現雙手從娘親的肩膀處穿過,才明白娘親為何不想與他相見。
娘親不是鬼修,隻是魂魄,如今相見,不過是再一次告知彼此,生死殊途罷了。
“娘!”
李雲安跪地失聲痛哭,似乎要哭出所有的委屈、歉意、懦弱和一路走來所有的悲喜,暖暖也挨著哥哥跪下。
季汀蘭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女,連連點頭,“娘都懂,都懂!”懂你們的委屈、不容易、掙紮和如今所有的成就,既心疼又自豪。
而李純風看著這一幕,心中酸澀不已,能讓他如此放縱的人,已經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這時,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傻小子,想哭就哭,母後在這兒呢!”
冥尊作為先天神靈,原不懂情愛,見過多少悲歡離合,也始終不過是觀眾,曲終人也散了。
但自從修習三千分身之法,分魂經曆的喜怒哀樂對她並不是沒有影響的,隻是被理智壓了下去。
但如今看著被自己從本體隔離下來,作為繼承者養大的孩子或者兄弟,冥尊發現,神也有情,亦會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