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鐘之後,電話那頭傳來極輕的一聲笑,低沉充滿磁性,讓薛千湘貼著手機的半張臉全紅了:
“你還沒辦法讓我受委屈。”
江徹寒道:
“我不會受任何人的委屈。”
他是在一家人的愛裡長大的,他對自己有著充足的認知,不自負,同樣也不自卑,內核穩定,情緒穩定,旁人的流言蜚語對他來說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論在何種情境下都值得被愛,所以他根本不屑於給這種事情任何眼神。
他是江徹寒,當年以全係第一的成績考入容港的第一王牌專業法學,過於優越的出身背景和足夠強大的實力讓他不擔心任何流言會給他造成損失,他也不害怕旁人隱晦的眼神,他天生就值得被人仰望,縱然多少人想將他拖入泥潭,但卻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
江徹寒的話很平靜,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的痕跡,薛千湘被憤怒衝昏的頭腦很快也冷靜下來。
他掌心輕輕在大腿上摩挲,將掌心的汗擦去:
“公主.......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他說:“你不會因此........”
“是。我說過的話不會反悔。”江徹寒頓了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一起問了吧。”
他表現的過於淡定,薛千湘啞然,半晌,才低聲道:
“我會解決這件事。”
他說:“公主相信我嗎?”
江徹寒清淺的呼吸聲從話筒裡傳來,薛千湘心如擂鼓,隻覺時間被一分一秒拉長,半晌,他才聽見江徹寒說:
“如果不相信你,我就不會接你的電話了。”
“.......”薛千湘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來,重重下墜的心臟也如氣球般,緩緩飄上雲端。
他開始冷靜下來,快速道:
“那我先掛了。”
他猶豫一陣,又道:“公主這段時間就待在宿舍,不要出門好嗎?”
薛千湘聽見江徹寒又笑了一聲,“膽小鬼。”
他說:“薛千湘,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薛千湘怔住,隨即“嗯”了一聲,“你畢竟是公主。”
江徹寒掛了電話。
等江徹寒將電話一掛,薛千湘就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握了握掌心,將掌心裡的汗用紙巾擦掉,隨即注冊了新號,開始在論壇發帖。
他在那條論壇熱帖下發了長長的一段話,貼出了兩張房卡,證實自己和江徹寒當日並不是在一間房間裡睡的,同時解釋自己和何舉並非戀人關係,江徹寒並沒有介入兩人的關係之中,更不存在當小三的情況。
可惜底下的回複並不買賬,對於江徹寒的評價還是處於一邊倒的聲討和批判,薛千湘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詞彙,氣的渾身打戰。
他深呼吸幾次,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同時給何舉打去了電話。
何舉一個都沒接。
薛千湘想了想,決定親自去堵人。
他有夏至清給他的課表,知道第二天早上何舉有課,於是一大早就等在alpha的宿舍門口等他。
何舉可能是沒料到薛千湘會親自來找他,打開樓道門看見薛千湘站在路上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連腳步都放緩了。
“何舉。”薛千湘不廢話,開門見山:
“我需要你澄清一件事。”
何舉:“.........”
他默不作聲。
薛千湘見他不說話,又往前走了幾步:“你有聽到我說話嗎?”
何舉舔了舔乾澀的唇,緩步關上樓道門,“聽見了。”
他說:“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薛千湘錯愕地瞪大眼,片刻後皺緊眉:
“........你什麼意思?”
“這是你和江徹寒的事情,和我無關。”何舉狀態很放鬆,甚至臉上還帶著笑意:
“我為什麼要幫你澄清?”
“........你和江徹寒是舍友。”
薛千湘不可置信:“你怎麼能.........”
“是舍友,也僅僅隻是舍友。”何舉表情逐漸變得不耐:“要不是因為住在一個宿舍裡,你以為我能受得了他的脾氣?”
拽的二五八萬,眼睛放在頭頂上,一副誰都不放在眼底的樣子。
alpha之間的好勝和競爭心理是與生俱來的,何舉樣樣都不如江徹寒,江徹寒也從不收斂鋒芒,何舉在長期的比較之下早就心理失衡,巴不得更多的臟水往江徹寒身上潑。
他無不陰暗且滿懷惡意地想,既然他爬不到江徹寒那個位置,索性就讓江徹寒跌下神壇好了。
“.........”看著何舉那副放鬆甚至帶笑的模樣,薛千湘忽然感到無比的反胃。
何舉的信息素味道是蓮花苔蘚,薛千湘聞的臉色煞白,按了按胃部,有些想吐。
偏偏何舉還在不知死活地靠近:
“不過如果是你求我的話,我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