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魚鬆了口氣,隨即感到難言的暢快。
他賭贏了,哈!
葉魚仰著頭,看著上方擺放的高座與每個人模糊的麵孔,高聲道:“天元宗選煉規矩,頭名可選一位長老,拜為師尊。”
掌門無奈:“不錯。你既是頭名,選一位長老為師。不過,我天元宗長老收徒不可強求,你且說你想拜哪位長老為師。若長老意屬你,自收你為徒。”
掌門不想壞了天元宗的規矩。
葉魚心中冷笑,他就知道。
葉魚盯著掌門,忽地抬手,指向掌門身側的空位。
在一眾長老中,那個空無一人的席位,它最高,最大,淩駕於所有人之上——“弟子想拜入這位長老門下!”
“荒唐!小兒……”天弓長老再度暴起!
“天弓。”掌門叫住他,凝視葉魚許久,竟是微微頷首:“可。叢連,稍後便由你送他上去。”
葉魚心頭大鬆。
無論如何,既然天元宗掌門應下,他日後便是天元宗弟子。
至於他選的那位長老願不願意收他為徒?
那不在葉魚的考慮範圍內。
他自會為自己謀求出路。
若是那位長老願意收他為徒?
那更是再好不過。
正殿內這場小小的鬨劇,對大部分弟子來說,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恐怕季叢連是最為清楚的那個。
葉魚前一刻還在無畏直視當界頂尖大能,眼下對著季叢連便恭恭敬敬低頭行禮:“師兄。”
季叢連帶著他走出正殿,拋出一塊玉符變作飛行法器,朝戮劍殿山頭飛去。
風聲呼嘯,低頭是層巒疊嶂,山腰雲霧繚繞。
身側掠過的山巔有終年不化的皚皚白雪。
葉魚享受的眯眼,幾日前他還是能踏空而行的元嬰,眼下卻覺得這樣俯瞰萬物的日子仿佛過去了許久。
“你不該在殿上挑釁師父與長老們。你是如何奪得頭名的,你心中有數,長老們也心中有數。師尊寬和,你若不主動挑起,本可安然無恙的做名外門弟子。想必以你的本事,不用多久便會博得哪位長老青睞,成為內門弟子。”
葉魚沒在這位季大師兄身上感受到譏諷惡意。
他反笑道:“季師兄既然能覺得我會博得長老青睞,怎麼又知我不能博得我師尊的青睞呢?”
季叢連無奈:“罷了,事已成定局。若有何急事,可傳訊於我。”
葉魚瞧他遞過來一枚玉簡,接過揣在腰間,隨口問:“我的師尊在修真界有何名號,不知師兄可告知?”
怪了,天元宗還有這麼一位長老,葉魚從前怎麼沒從杜青汝口中聽過?
連弟子選煉不出席都留著位置,地位那樣高,難不成是天元宗那幾位大乘期老祖之一?
季叢連不僅給了葉魚傳訊玉簡,還給了葉魚一個裝著平日所需的芥子囊,他將在戮劍殿待很久一段時間。
法器朝著一座山巔上雪白巍峨的殿宇下落。
季叢連的聲音混在呼嘯的風聲中。
它們一齊鑽入葉魚耳中:“戮劍真君。”
葉魚:“?”
誰?
他險些從法器上摔下去!
*
葉魚收回前言。
狗老天並沒有優待他。
狗老天不僅沒有優待他,還變著法的將他當猴戲弄,要看他更加倒黴的模樣。
戮劍真君何人也?
修真界斬天第一人,殺道第一人。
少年以戮入道,冷血無情,以兩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