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堰依有點無語,也不知道他老板大晚上又抽什麼瘋,想到家裡廚房還有幾包之前買的,跟陸宴琛說:
“馬上送過去。”
拿起方便麵,左堰還順道拿了點青菜和幾個雞蛋一塊送去。
車開進小區,老板正裹著個羽絨服站在門口等她,拿了東西話也沒說就進了屋,左堰心想老板這是怎麼了,自己把煮好的送過來不是更方便?
進屋之後陸宴琛再次打開燃氣灶,趁著水還不怎麼熱,往鍋裡打了三個雞蛋,之後把左堰送來的青菜洗吧洗吧扔進鍋裡,水翻開之後把麵餅扔了進去。
一碗方便麵煮好,陸宴琛滿意地笑了笑。
他長這麼大唯一會做的就是煮方便麵,小時候在他奶奶家,奶奶身體不好時就自己煮麵吃,給大人省了不少麻煩。
這麼一折騰,陸宴琛再看表時都已經快三點了。
怕沈清然餓著,趕緊上樓把人叫起來。
剛打開門,臥室裡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沈清然那女人早已經睡著了,睡的還特彆的香。
陸宴琛:“……”
於是他自己把麵吃了,隨後上床抱著沈清然睡覺。
這一年來,為了躲沈清然他幾乎日日睡在公司,從沒想過就這麼抱著軟乎乎的沈清然睡覺其實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陸宴琛在黑暗中注視著沈清然的睡臉,那張漂亮過頭的臉頰太過迷人,可又危險至極,那漂亮清澈的眼眸到底掩藏著什麼?
陸宴琛越來越看不懂她,他不明白這樣一個女人,被他這樣對待還堅持留在他身邊的原因是什麼。
第二天,習慣早起的陸宴琛不到五點就醒了,安排人晚點給沈清然送早餐,又和家庭醫生約好時間來給沈清然打吊瓶,之後打好領帶出了門。
在車上,陸宴琛看手機郵件,一向不怎麼多話的司機從後視鏡看向後座,難得開了次口:“二少爺,您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
“嗯?”
陸宴琛從平板電腦屏幕前抬起頭,疑惑道:“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您在笑。”
陸宴琛覺得莫名其妙,“沒有。”
司機不再接話了,看來是二少爺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臉上那淺淺的微笑。
陸宴琛不再跟往常一樣冷著一張俊臉進辦公室,不多時,左堰端了杯熱咖啡進來,陸宴琛抬頭看他一眼,“辛苦了,放這兒吧。”
“啊?”
左堰瞪大了眼睛,沒忍住內心的不可思議。
陸宴琛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怎麼?”
“啊……沒事。老板您也辛苦了。”
左堰轉過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像被雷劈了,以往送咖啡時老板連頭都不帶抬一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處理了一部分工作之後,左堰在門口敲門,進去之後就那麼站在陸宴琛身旁,臉色有點彆扭,陸宴琛見了,眉頭一皺,放下手中的鋼筆,“怎麼了?”
“是……夫人和江先生的事兒。”
陸宴琛手背抵在桌麵上,提到江言晨,一大早的好心情全都沒了,吸了口氣臉色沉沉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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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然是被樓下的門鈴叫醒的。
這會已經九點鐘,保姆阿姨拎著保溫盒給沈清然送早餐,接過後關上門,沈清然有點開心。
她把粥倒進小碗裡,心情不錯的她比平時多吃了小半碗,之後捧著手機給陸宴琛打電話。
“到公司了嗎?”沈清然捏著手指頭問他。
“嗬……”
電話那頭的語氣並不太好:“你也不看看幾點了,我能不到?”
“哦……”
沈清然聽出陸宴琛話裡話外的輕蔑,有點摸不著頭緒,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是你讓人給我送的早餐嗎?”
“不是。”
這兩個字剛冒出來那邊就掛了電話,沈清然握著手機好一會才想起來收回手,臉上的笑意早就沒了,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吃完早飯,整個房子裡靜悄悄的,沈清然身體也好多了,她拿起畫板,在一樓陽台的玻璃房裡麵畫那已經完成一大半的設計稿。
修飾潤色之後,她拍給他老板張承文,“老板,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等張承文給了她幾條修改意見之後,她又拿起畫筆,認認真真修改起來。
這對戒指她設計快三年了,幾乎跟她的婚姻一樣長。
陸宴琛昏迷那兩年,沈清然忙著在醫院照顧他,每天都要給他按壓腿部肌肉,幫他洗澡擦身體,也就隻有晚上那一小點時間能夠靜下心來畫。
後來陸宴琛醒了,剛開始想儘一切辦法跟自己離婚,離不成之後乾脆不離了,可也沒對自己好,經常夜不歸宿,到後來索性幾個月回來一次。
這一年他身邊的女人比他回家的次數要多上十幾倍。
好像自己自由了,時間多了,能夠設計戒指了,可是……一天天消沉難過的心情怎麼能夠設計出飽含愛意的婚戒呢?
那些稿子被她撕了一次又一次,怎麼都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