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趁著他兒子出去那空坐到自己腿上撩撥自己,憤怒的他把沈清然推開,義正言辭警告這孩子不要做這種事,可是她竟然……竟然威脅自己如果不按照她說的,就報警……
所以他就把孩子帶來警察局了,想給她點教訓,不想眼睜睜看著那孩子走向歧途。
江北山聽完,肺都要氣炸了,差點沒在警局把在場的人一個個滅了口。
警局外麵早就堵了一堆記者,這事兒要是泄露出去,他能江家臉都要丟儘了。
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忙前忙後處理好久才把這事壓住。
江北山跟王海道了個歉,又趕去醫院看沈清然。
醫生跟他說這孩子沒什麼大礙,隻是驚嚇過度昏了過去,這讓本就對沈清然不怎麼上心的他更加煩躁,甚至覺得她的昏倒都是裝的。
沈清然到底還小,就算早就對他爸失望透頂,可被他爸如此對待,還是會難受。
她看著江北山,哽咽道:“我沒給你找事,是那個叔叔,要……要……”
那三個字沈清然怎麼都說不出來。
江北山冷冷地看著她:“你一個小女孩,他能對你做什麼?就算是他先對你動手動腳,你不會還手?廢物東西,老子五歲的時候都能打群架了,你都幾歲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真是給我們江家丟儘了人!”
沈清然心口被堵了塊大石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把臉轉過去藏在被子裡,等江北山走了她才敢小聲哭出來。
被接回家之後,沈清然表麵上沒什麼大的變化,可是心裡卻一天比一天陰暗,好長一段時間她都吃不下飯,甚至聞見飯菜的味道都會想吐。
她不敢出門,也不敢去學校,就悶在臥室裡,坐在畫板前畫畫。
沈嫣然放學回家,走進臥室輕輕抱住她,沈清然都會跟受了驚嚇似的,忽地站起身往後退好遠。
“姐姐……你怎麼了……不喜歡嫣然了嗎?”
沈清然深深吸了口氣,平息慌亂的呼吸,這才走過來摸了摸沈嫣然的頭,但也沒再抱她,安慰道:“喜歡啊!隻是姐姐畫畫太認真了,被你嚇到了。”
日子好像回到了以前,可是沈清然心裡的傷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減少半分。
她吃的依舊很少,心情越來越低沉,終於有一天,無依無靠的她再也承受不住,離家出走了。
她給馮姨留了張紙條,說她和同學出去玩幾天,很快就回來,讓馮姨不要擔心,然後隻帶了個錢包就出了門。
其實她也沒走多遠,因為她不想吃飯不想睡覺,哪兒也不想去,她頭兩天都睡在公園裡,肚子餓的時候就吃一個麵包,第三天的時候,她已經渾身的脫了力,但是什麼都吃不下,她甚至想過,就這麼睡著,然後在睡夢中死去,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兒。
她在公園樹林裡鋪了個墊子,靜靜地躺在上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天空。
不知道看了多久,一個少年的頭突然探出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帶著個草帽的陸宴琛盯著沈清然,疑惑道:“你是活人還是機器人?”
沈清然沒理他。
陸宴琛就又問了好幾遍,最後把沈清然問煩了,不耐地對他說:“活的。”
“哦。你怎麼躺在這兒?快回家吧,你爸爸媽會擔心的。”
那時候的陸宴琛也才十四歲,就是個中二病的熱血青年,趁著暑假有空,天天戴個紅領巾騎著電瓶車上街溜達,但凡出家門,就非得做點好人好事才肯回去。
沈清然淡淡道:“我爸爸媽媽都死了,你快走開,我可是捅過人的,你再煩我我就殺了你。”
這話說完,沈清然明顯感受到少年身子僵住了,甚至表情都有點扭曲,沈清然嗤笑一聲不再看他,可是沒想到他隻是沉默了一會,就又問她:“你好瘦,要來我家吃飯麼?”
“……”
“不去,你快走開。”
陸宴琛就跟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把沈清然拉了起來,在手碰到沈清然胳膊那一刻,被她狠狠甩開。
陸宴琛尷尬地笑了笑:“你怕我乾嘛,我不是壞人。”
說完,他拉著已經渾身無力的沈清然上了自己的小電瓶車。
小陸宴琛看著不著調,可騎車卻很穩,沒一會就把人帶到了他奶奶家裡。
他奶奶見他孫子帶了個漂亮的小女孩回家,開心的不得了,給他倆做了一桌子土家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