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樣,我憑什麼要把女兒交給你?!”
陸宴琛再次低頭道歉,隻是這次比剛才誠懇很多,他看著暴怒的人,平靜地說:
“叔叔,我結婚了,沒辦法和涵雨在一起。”
“什麼?”
江北山的暴怒已經轉為詭異地平靜,冷笑一聲,問:“你說什麼?涵雨說你馬上就要離婚了,要我給你們挑戒指辦婚禮,結果你現在跟我說沒辦法在一起?
陸宴琛,你要是敢讓我女兒難過,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勸你馬上把你的破事解決好,如果讓我插手,那就不一樣了。”
陸宴琛看著江北山,那人臉上每一個表情他都沒放過,明明是讓他討厭的威脅和冷笑,可他竟然沒動怒,甚至覺得江北山的表情和沈清然有點像。
這想法一出,他不自覺地臉色一沉,怎麼最近想什麼事都能想到沈清然身上?
“江叔,你年紀也大了,有些事你應該比我明白,我和涵雨以後怎麼樣,還得看我們自己是不是?”
陸宴琛禮貌地笑笑:“不過你要是動了不該動的人,我一個不開心,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這赤裸裸地挑釁讓江北山臉色忽地陰鷙起來,剛要說什麼,江涵雨在護士的攙扶下走進診斷室,她撲到陸宴琛懷裡問:“爸,你們聊什麼呢?”
“在聊你們的婚事,檢查得怎樣?。”
“沒什麼事,不用擔心啦!”
江涵雨不過是從一二樓中間的樓梯上連滾帶爬地摔了下去,除了受了點驚嚇,沒什麼大傷,所以檢查完就從醫院離開了。
三人出來時正好是晚飯時間,江北山帶他倆到酒店吃飯,陸宴琛也沒刻意地拒絕,本想不過三人的一頓飯,還能出什麼亂子不成,哪知道剛一進包廂,十幾人的桌子已經差不多坐滿了。
屋裡坐著的是江涵雨的幾個叔叔嬸嬸還有她幾個堂兄弟,隻有江言晨不在,其他都來了。
“老三,你可來了,都等你半天了。”
江北城對他三弟說道,說完又看向陸宴琛。
“你是陸宴琛吧?我聽小言晨提過你。”
陸宴琛對江北城點了點頭,禮貌地回他:
“您兒子江言晨可是我們同輩裡最出色的一個,我們其他人都隻有羨慕的份兒,這多虧叔叔教子有方,不然像我這樣瞎混的,一輩子也達不到他那個程度。”
“誒,你這孩子啊!好了好了不說大家吃飯吧!”
江北城是江家掌門人,在家族裡地位最高,雖然前幾年讓位給江言晨,可是威風依舊沒有絲毫減少,他一發話其他人就動了筷子。
陸宴琛沒想到等來的是這般鴻門宴,全程沒什麼表情,沒吃幾分鐘就借口去洗手間離開了包廂。
他坐到樓頂露天花園裡抽煙,身後江展易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他:“陸宴琛,你可不是東西。”
“我以為誰呢?這不是江大明星?”陸宴琛笑了笑。
江展易看著竟然還能笑出來的陸宴琛,忽然有點同情他,想必他是真對沈清然的身份一無所知,才會這麼的自以為是。
江展易深深看了陸宴琛一眼:“你會後悔的。”
等人走後,陸宴琛臉上的笑逐漸淡下去。
仰頭盯著黑雲密布的夜空,突然有點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拿出手機給沈清然打電話,電話響了好久一直沒人接。
這是沈清然第一次沒接他的電話。
陸宴琛就這麼一直打一直打,等到那頭終於接通他已經非常不耐煩,出口的語調有些冷:
“你在乾什麼?半天不接電話?”
“你還挺執著,和涵雨婚禮談的怎麼樣了?”
江言晨的聲音傳過來,陸宴琛直接愣住:“為什麼是你接的,沈清然呢?”
“睡著了,有什麼事我替你轉告她。”
“江言晨,你不會和她睡了吧?”
“你以為呢?”
“嘟嘟嘟……”
電話被陸宴琛掛了。
江言晨把手機扔到一邊,鬆開捂著沈清然的手,繼續喂她吃飯。
“怎麼不吃?你小時候不是最愛吃馮姨做的白米糕了麼?”
沈清然抬手把東兩拍到地上,嘴裡不停呢喃著:“瘋子……你是瘋子……”
這邊正說著話門口門鈴急促地響起來,陸宴琛暴怒的聲音從門口直接傳進臥室。
“江言晨,給老子開門!”
沈清然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眼裡一片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