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培民聽到了千嬌的聲音,他吸了口氣,稍微調整了下情緒,不過臉色仍舊很難看,胸膛起伏著。
千嬌神色自若,走過來時臉上還掛著一絲淺笑。
江蘊禮上前一步,將千嬌護在了身後。
這護犢子的舉動更是讓江培民吹胡子瞪眼,他冷哼了聲,有些陰陽怪氣:“真是讓千總見笑了,小兔崽子不懂事,就是欠教訓。”
江蘊禮臉色陰下來,他正準備開口反駁幾句,就被千嬌握緊了手,她嘴角仍舊勾著笑,從容不迫的說道:“我知道江董和江太太對我有些誤會,不過現在的場合實在不適合談話,改天我必定親自登門拜訪,向二位解釋清楚。”
千嬌的姿態端莊大方,禮貌又不輸氣勢。
江培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掃了一眼江蘊禮,命令道:“跟我回去。”
江蘊禮反握住千嬌的手,態度強硬,不卑不亢的說:“我不回去。”
江培民氣得又快要發作,姚清秀及時開口,安撫著江蘊禮的情緒:“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去,兒子,你彆生爸爸媽媽的氣了啊。”
姚清秀瞟了眼千嬌,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什麼都覺得彆扭,隻能又對江蘊禮說了句:“我和你爸先回去了,過幾天媽媽再給你打電話。”
姚清秀拉著江培民離開,江培民顯然很不樂意江蘊禮跟千嬌呆在一起,幾度想將江蘊禮強行帶走,姚清秀沒好氣兒的低聲說道:“你還想鬨得更難看嗎?咱兒子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真把他逼急了他就再也不回這個家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
江培民不悅的氣哼了聲,上了車,離開了。
江培民和姚清秀一離開,江蘊禮這才鬆了口氣,緊繃的狀態鬆懈下來,鋪天蓋地砸下來前所未有的疲憊,就像是跑完了一場馬拉鬆,抽乾了渾身的力氣。
他也不管會不會讓人看見,他一把將千嬌抱進懷裡。隻想抱住她。
他身上的刺與淩厲的鋒芒已經藏了起來,他展露出他的脆弱,蹭蹭她的臉,悶聲說:“我難受。”
千嬌沒有掙紮,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沒事兒了。”
江蘊禮又蹭了蹭她的脖子,可憐巴巴的哼唧:“臉疼。”
千嬌摸摸他腦袋,輕哄著:“跟我上去,我找個冰袋給你敷敷。”
於是千嬌拉著江蘊禮重新回到了休息室,休息室正好用冰塊兒,她找了個塊毛巾包著,給江蘊禮敷了敷臉。
他臉白淨,皮膚又嫩,被打的那半邊臉已經腫了,巴掌印赫然醒目。
千嬌心疼不已。
江蘊禮趁著她心疼,抓住機會,又開始耍小心思了,他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眨巴,甕聲甕氣說:“我今晚不回去了,要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