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豔氣得麵紅耳赤,渾身都在發抖,她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惱怒到恨不得抬起手給千嬌幾巴掌,打碎千嬌所有的清高自傲,讓她那麼得意忘形,欺人太甚!
然而何明豔又沒膽子動千嬌一根手指頭,她算是見識到千嬌的心狠手辣了,冷血無情,狠起來六親不認。以前的千嬌雖然從不給她們母女倆好臉色瞧,可千嬌不至於處處跟她們作對,隻要她們不去惹她,千嬌也不會跟她們計較。
千嬌突然間性情大變,估計就是因為.....安眠藥的事兒。
雖然知道千嬌手上沒有證據,但何明豔到底是心虛的,畢竟做了虧心事兒,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否認。
千嬌說得也不是沒道理,現在千振國情況還不穩定,她不能刺激千振國,千振國出事了對她沒好處。
“用不著你提醒。”何明豔隱忍著憤怒,額頭的青筋乍現,磨著牙嚼著字:“你還是先把你那個跟你弟一樣大的男朋友藏好了吧,要是走漏了風聲,刺激他的人指不定是誰呢。”
何明豔就是專門戳千嬌的痛處說,然而千嬌不為所動,一點多餘的反應的都沒有:“不勞你費心。”
何明豔憤恨的瞪了眼千嬌,正準備走進病房,結果下一秒千嬌忽然抬起了手,何明豔想都沒來得及多想,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躲。
千嬌伸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
她挑起眉毛,好整以暇的看著何明豔,立馬反應過來,合著何明豔這是以為又要打她了?
何明豔剛才那個閃躲的動作太過迅猛,甚至很是滑稽,那驚恐又瑟縮的模樣,冷不丁戳到了千嬌的笑點,她沒忍住笑了一聲:“何姨,這麼怕我啊?”
被戳穿,何明豔臉上掛不住,紅白交錯,惱羞成怒道:“你彆得意太早!”
千嬌又笑了笑,她慢條斯理伸手過去,將何明豔亂糟糟的頭發理了理:“何姨,彆太緊張,我隻是想幫你弄下頭發,畢竟得注意儀容儀表嘛。”
還不待何明豔有所回應,千柔就率先一巴掌拍開了千嬌的手,“你彆假惺惺的,惡心!”
千嬌沒心思跟她們吵,現在就在病房門口,要是真鬨出動靜來了讓千振國聽到了,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反而還順了何明豔母女的心。
千嬌沉默的轉身走進了病房,千振國還半耷拉著眼皮,似乎還在等著何明豔和千柔。
千嬌走到病床前輕聲說:“爸,何姨她們來了。”
一聽此話,千振國渙散的目光猛的聚焦,吃力的抬起眼皮朝門口看了過去。
何明豔和千柔走了進來。
何明豔和千柔的演技還真不是蓋的,從一進門就開始掉眼淚,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肝腸寸斷啊。
“爸!”
“振國!”
何明豔和千柔跑到了病床邊,何明豔緊緊握住了千振國的手,眼淚嘩啦啦的掉。
明明在哭,卻又欣喜若狂的笑,像是經曆了天大的好事兒似的,“振國!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你要是醒不過來可讓我怎麼活啊!”
“爸爸,我好想你啊。”千柔哭得梨花帶雨,跪在床邊,摸了摸千振國的臉。
千嬌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心底止不住的冷笑。
演得真是惟妙惟肖,要不是深知她們母女的真實麵目有多惡心齷齪,千嬌都快被她們精湛的演技征服了。
何明豔和千柔兩個人就像是唱雙簧似的,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成功感動了千振國,千振國的雙眼泛起了淚光,他說話很困難,但又特彆急切的想要說話,嘴裡就嘟嘟囔囔的冒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咕噥聲。
何明豔還在哭,眼睛哭得通紅,剛才的眼淚是喜極而泣的,現在就是說不出的委屈又心酸:“振國,你趕緊好起來吧,你不知道這幾個月我過得有多苦,整夜整夜的失眠,我.....”
“何姨,這幾個月你的確辛苦了,現在爸醒過來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千嬌怕何明豔說漏嘴,於是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從旁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何明豔。
在千振國麵前,戲還是得演足的,她就算再不樂意領情,也要逼著自己接過了千嬌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楚楚可憐的吸了吸鼻子。
她們母女倆沒有鬼哭狼嚎了,這下倒輪到千振國了,他嘴裡咿咿呀呀了半天,艱難的擠出來兩個字:“明豔....”
他說著說著,緩慢點了下頭,衝何明豔眨了眨眼睛,試圖安撫何明豔。
千嬌也說不上來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反正就是覺得膈應,看著太刺眼。
千振國和何明豔在她麵前上演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悲慘愛情故事,淚如雨下,簡直愛得死去活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