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寫潦潦草草寫了一大篇。
千嬌用食指點了點紙張,發出一聲清脆聲響,問千帆:“這是什麼東西?你寫的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看不太懂。”
“........”
“........”
江蘊禮心虛得不敢抬頭,站在後邊屏住了呼吸,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現在所有的壓力都在千帆的身上,千嬌那審視的目光千帆實在是扛不住了,就連想編兩句假話他都編不出來了,所以千帆最後還是把江蘊禮給供出來了。
千帆做出一副無辜相:“江蘊禮寫的。”
緊接著,千嬌那審視的目光忽而從千帆的身上轉到了江蘊禮的身上,她迷惑不解的半挑起眉毛:“你寫的?”
江蘊禮在心底暗罵千帆不仗義,這就把他賣了?
好啊,誰還不會賣隊友了?
相較於千帆那青澀又拙劣的演技,江蘊禮的演技那可爐火純青多了,畢竟早就是過來人了嘛。
“就......千帆說他想追個女孩兒,讓我幫他想想對策,不然他就一直說傷口痛。”江蘊禮可憐巴巴的垂著腦袋,頎長的身軀站得筆直,像個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埋頭盯著自己的腳,手指頭攪在一起,“我心疼他嘛。再說了他如果難過,你也會難過,你難過我就更難過。所以我就跟他講了一些經驗之談......”
經驗之談這四個字,冷不丁讓千嬌臉上一臊。
千帆知道江蘊禮最後肯定會把他賣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恬不知恥到如此地步,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要臉得空前絕後!
好話賴話都讓江蘊禮給說完了?
江蘊禮一說經驗之談,千嬌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紙上的內容,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心裡卻是掀起了一陣波濤洶湧啊。
好家夥,當初江蘊禮就是靠這麼一套把她騙到手的?
千嬌最後將紙收起來,平靜的目光中帶著點笑意,脫口而出一句:“你要追那個讓你一見鐘情的古箏小姐姐?”
千嬌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千帆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紅了,他特彆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彆扭的“嗯”了一聲,“姐,我都快十九了.....我可以談戀愛了......”
話音都還沒落下,千帆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不對勁兒,兩眼畫滿了加粗加大的問號:“你怎麼知道?”
千帆明明記得他從來都沒跟千嬌說過葉清舞的事兒,而且每次發關於葉清舞的朋友圈都是把千嬌給屏蔽了的,千嬌不想他這麼早談戀愛,他就是怕千嬌說他才屏蔽的。
結果千嬌早就知道了?
千帆瞬間恍然大悟,冷颼颼的目光再次刺向江蘊禮。
媽的!原來江蘊禮這個狗東西早就把他賣了!
江蘊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抓了抓後腦勺。
千嬌似乎也覺得有點尷尬,畢竟這樣子一來,她男朋友打小報告的事情就瞞不住了。千嬌乾咳了一聲,沒有回應千帆的靈魂拷問,她笑著揉了揉千帆的腦袋:“談戀愛有什麼不敢跟我說的?這些事情我不會多乾涉,你喜歡就行。”
“......”
如果千嬌真的乾涉了,那麼他立馬會氣得原地去世。他會直接反問一句----大家都是同樣的年齡,為什麼江蘊禮可以,我不可以?
所以千嬌壓根沒有立場反對。
千帆沒吭聲了,他在生悶氣,他覺得自己超委屈。被兄弟賣成這個批樣子!說不準江蘊禮把他好多的秘密全都告訴千嬌了。
江蘊禮才不怕千帆生氣呢,他現在滿腦子隻想得到千嬌,千嬌跟千帆說話時,手時不時溫柔的摸摸千帆的臉和頭,江蘊禮的手就牽不住了,於是江蘊禮就隻能去抓千嬌的衣角。
不知道這個不尷不尬的氣氛維持了多久,張嫂回來了。
張嫂手中提著飯盒,到飯點了。
張嫂一來,千帆就急忙著趕江蘊禮和千嬌離開,他實在是一秒鐘都不想多看見他們倆膩膩歪歪,隻不過在江蘊禮和千嬌離開之前,千帆忽然單獨叫住了江蘊禮。
江蘊禮不明所以,又要作妖?
千帆衝江蘊禮勾勾手指頭,江蘊禮俯下身來,湊到了千帆的耳邊,千帆用氣音說道:“奪姐之仇,賣友之恨,我和你不共戴天!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聽到我叫你一聲姐夫!比我還小三個月,姐夫你個der!”
“.......”合著忍了這半天是想偷偷摸摸罵他一頓,江蘊禮表示不痛不癢:“年齡是次要,身份才是關鍵。彆掙紮了,小舅子。”
千帆的臉氣綠了。
說完,江蘊禮就迫不及待跑出了病房,千嬌在車上等他。
好不容易有了兩人的獨處時間,江蘊禮上了車就撲過去要親親,結果被千嬌一把推開,她手上還拿著那張江蘊禮寫的獨家秘笈,千嬌饒有興致的看他一眼:“挺會撩嘛,年紀小小就這麼多套路?”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紙上的內容:“嗯......原來早就摸透了我吃裝可憐這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