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禮和奶奶兩個人就像是說相聲似的,一個逗哏一個捧哏,簡直把這出相聲說得精彩得很呐!
江培民的臉色也非常的精彩紛呈,他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他頗為惱羞成怒的瞪了江蘊禮一眼:“誰想搶你鏡頭?小赤佬!”
江培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江蘊禮給大卸八塊似的。
“那你在這兒瞎轉悠什麼呢?晃得我頭暈眼花!”奶奶煞有介事的按了按太陽穴,說得跟真的似的。
江培民更是氣了。
論家庭地位,估計火龍果的地位都比江培民來得高。
其實這麼多年江培民倒早就習慣了自己老母親的偏心了,但現在不同往日啊,現在家裡邊到處都是攝像鏡頭,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被記錄了進去,到節目播出的那天,那豈不是全國人民都知道了江培民在江家的卑微地位了。
“我跟爸一起關注關注國家大事,不行嗎?”江培民極力壓著內心的窘迫,他的神色自然又理直氣壯,雙手背在了身後,慢悠悠晃到了爺爺身邊坐下。
為了掩飾尷尬,江培民下意識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他揭開蓋子裝裝模作樣的刮了兩下,然後又吹了吹,這才慢條斯理的淺抿了口茶。
這茶水有些燙,他隻喝了一小口,茶水剛進入口腔,還沒來得及品出味兒來呢,一直保持著沉默,存在感極低的爺爺終於開口說話了:“那杯茶是我的,放下。”
“咳———”
爺爺輕描淡寫一句話,讓江培民嘴裡的那口茶一下子嗆進了嗓子眼兒裡,他閉著嘴巴,扭過頭悶聲咳了起來。
氣氛沉寂幾秒鐘之後,江蘊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接著姚清秀和奶奶也跟著笑,千嬌才不好意思像他們笑得那麼明目張膽,隻能強行憋著。
不知道是咳的,還是臊的,他臉紅脖子粗,就跟加了臉紅特效似的。
實際上江培民現在氣得恨不得離家出走,他覺得自己真的太好欺負了,全世界都在針對他,就連一向明事理的老父親都當眾“羞辱”他!
江培民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直接燒把火把房子點了算了!
“劉姐,我的茶呢!”氣歸氣,江培民又不可能拿他們怎麼樣,可是火氣憋著又難受,總得有個發泄的途徑,不然他保準憋得自焚,所以江培民隻能將矛頭轉向了無辜的劉姐身上,他沉喝一聲:“回來這麼久,連杯熱乎茶都沒有!”
劉姐這會兒正在廚房裡忙活呢,正忙得暈頭轉向的,冷不丁聽見江培民的控訴,劉姐連鍋鏟都沒來得及放下就麻溜兒跑了出來,著急忙慌指了指桌子:“老爺,您的茶就在您手邊兒上呢。”
江培民剛準備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三個字,結果低頭一看,他的手邊還真有一杯茶,蓋子蓋得嚴嚴實實的,而爺爺那杯茶剛被他喝過了,蓋子揭開了,所以這杯茶一定就是江培民的。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借口發個火,結果還冤枉了好人,江培米心裡頭的鬱氣一下子憋在了胸腔裡頭,堵得死死的,密不透風。
江培民頓時覺得如坐針氈,因為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罪和詫異的眼神盯著他看。
“我沒看見,你忙去吧。”江培民泄氣了一般揮了揮手。
反正這裡江培民是呆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沒有人在乎,沒有人關注,簡直比塵埃還卑微。
怎麼越想還越覺得委屈了起來呢?
最主要是丟人得很啊,這麼多攝影師都在呢,他一世英名已經毀得差不多了。
江培民十分鬱悶又窩火的站起了身,他雙手一背,故意板著臉:“你們慢慢聊,我走了。”
仔細聽還能聽出來一絲鬨脾氣的情緒。
然而並沒有人在意,奶奶一邊握著千嬌的手,一邊握著江蘊禮的手,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聊得熱火朝天,姚清秀偶爾還會接幾句話茬兒,爺爺雖然沒有加入他們,但他看電視看得入神。
江培民心如死灰般歎了口氣。
高大的背影寫滿了悲傷二字。
江培民上了樓,其中一名攝影師想上去跟拍,被誤以為一直想搶鏡頭的江培民眉毛一豎,威壓直逼而下:“不用拍我,拍他們去!我個孤家寡人有什麼好拍的。”
有陰陽怪氣那味兒了。
江培民本來在外人印象裡就是個雷厲風行威震四方的人物,這會兒又板著臉孔一副嚴肅樣兒,說不出的淩厲和凶狠,嚇得攝影師不敢拍他了。
江培民憋著一肚子火上了樓,直接去了書房。
本來以為自己一個人呆著,火氣自然而然也就散了,結果他坐在椅子上,書房裡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按理說書房的隔音非常好,可江培民也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怎麼樣,耳邊兒上總能聽見樓下說說笑笑的聲音。
越想越覺得憋屈。
江培民撈起一旁的座機給姚清秀打了個電話,響了沒幾聲,姚清秀就接聽了,一開口就有一股被打擾的不悅:“就在樓下,你還打什麼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