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沉默的看著江培民,眸光平靜,似乎內心沒有掀起一絲波瀾,隨後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輕輕說道:“叔叔,我沒意見。”
千嬌斬釘截鐵:“我敢。”
“你真的想好了?”江培民也不知道是在做最後的掙紮還是怎麼樣,又刻意問了一遍:“年齡什麼的你真的不在乎?我也不幫我兒子說話了,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我兒子現在才十八,擱彆人家孩子這會兒沒高考的一抓一大把,小毛孩子一個,人生也還沒個定數,這個社會,光靠那麼點愛情,誰也說不準能不能走到最後,你就真敢賭一把?”
江培民饒有興致的條了下眉,千嬌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溫和好說話了?
千嬌臉上劃過一絲迷惑,這話題也太跳脫了吧?而且江培民那正襟危坐的模樣,就好像麵試官在給她麵試一樣,是不是接下來要順帶講一下她的夢想之類的?
千嬌反應慢了半拍:“好。”
“您是指....事業還是......”千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對嘛,這才是那個傲氣的千嬌嘛。
千嬌說完,江培民沉默了須臾,最後長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我兒子很喜歡你,事到如今,我再反對也沒用。”
她坐了下來,江培民就坐在她的對麵,她無意間掃了江培民一眼,注意到了江培民脖子上的領帶,第一反應是覺得這領地看上去有點熟悉,隨後才瞬間想起來,啊......這是她送的那條啊。
千嬌本來正走著神呢,結果江培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千嬌明顯怔了一下:“啊?”
所以即便是這樣,江培民仍舊端著一副刻板嚴肅的模樣兒,“千嬌,你說一下你的真實想法以及你接下來的打算。”
“領帶......還怕您不喜歡呢,您滿意就好。”千嬌勾起了一抹微笑,杏眼明亮,鋪滿了真誠,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是像往常那樣被迫營業。
如果不是她無意濺了他一身水,不知道他們何時才能重逢。如果不是她那一次的酒精作祟,不知道她的勇敢何時才會衝出牢籠。
說著說著,江培民提溜了一下領帶,一副無奈的口吻:“再說了,你這禮我收都收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她的語氣輕鬆,但卻又是那般鄭重其事:“我的打算就是.....等到四年後就跟他結婚。”
江培民若有所思般點了下頭:“那好,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沒話說,你們要戀愛要結婚,我管不了,那如果我要你簽一份婚前財產公證呢?你能跟我兒子走到最後那皆大歡喜,如果走不到最後,遺憾告終,你也得不到我江家的一分財產,你有多少錢我不管,但你不能介入我江家的產業。這樣的要求,你也沒意見?”
千嬌如此的直言不諱,出乎江培民的意料,卻又在江培民的意料之中。
江蘊禮都求了那麼多次婚了,她怎麼也得主動一回啊。
這種話江培民才不好意思說第二次了,他悶聲咳了一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坐吧。”
正在千嬌沉思的時候,江培民毫無征兆開了口,打破了沉默:“領帶挺好,謝謝了。”
她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摩挲無名指上的戒指,她感受著戒指的倫輪廓,那朵杏花,杏花上的音符和字母,這裡麵蘊藏著隻屬於她和江蘊禮的故事。
不知道為什麼,千嬌這表麵溫和實則盛氣淩人不卑不亢的姿態,倒讓江培民心裡頭舒服了點。
江培民很明顯不想在領帶這件事兒上一直繞圈圈,他覺得很尷尬。在樓下拆了領帶戴上,其實就是想刷一下存在感,引起他們的注意,誰讓他們老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呢,現在這會兒獨自麵對千嬌,戴著千嬌送的禮物,就好像他在無形之中做出了妥協一樣。
江培民麵色肅穆的看著她:“你和我兒子的事兒。”
然後如夢初醒般想起了剛才江培民說的那句話,原來說的是領帶啊。
一點架子都沒有了。
難得從江培民嘴裡聽見了一句好,能不開心嗎?
千嬌明了般的點了下頭,說到了這個話題,千嬌的態度謹慎了起來。
江培民主動戴上了她送的領帶,而且還誇了領帶挺好,不得不說千嬌長長鬆了口氣,甚至還有點被認可的成就感。
腦海裡像是電影鏡頭回放一樣,快速閃過了江蘊禮在一起的時光,從四年前的相遇,再到四年後的偶然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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