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葉母已經搶救過來了。
保姆是個年紀不大的菲傭,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兒,可把她嚇得不輕,就坐在病房裡對著葉母哭。
葉清舞來了之後,保姆可就跟見到希望之光似的,拉著葉清舞又是好一頓哭。
葉清舞安慰了兩句保姆,然後讓保姆出去了。
葉母已經醒過來了,隻是閉著眼睛,她聽到了葉清舞的聲音,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待看到葉清舞身後的千帆時,葉母蒼白的臉上登時浮現出一抹慍怒之色。
“你帶他來乾什麼!”葉母氣若遊絲,但她還是卯足了勁兒衝葉清舞喊,“你是不是真想逼死我?”
葉清舞已經冷靜了下來,她恢複了以往的淡漠,仿佛沒有任何感情,麻木的看著葉母發怒。
倒是千帆,他還真擔心葉母會因為受激過度而有個好歹來,到時候傷心的就是葉清舞了,雖然葉清舞表麵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就算是媽媽都鬨自殺了她好像也不在乎似的,其實千帆知道,葉清舞是個特彆能忍的人,她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裡。
千帆不想讓葉清舞為難,他捏了捏葉清舞的手心,在她耳邊低聲說:“我先出去了,你跟你媽媽好好談談,有事兒叫我。”
葉清舞點了點頭。
千帆這才走出了病房,還帶上了房門,他就站在病房門口,小保姆也在,小保姆這會兒已經沒哭了,她眨巴眨巴著眼睛把千帆一個勁兒盯著,那眼神有點.....奇怪,總之挺一言難儘的。
千帆一頭霧水這小保姆這什麼眼神?他難道長得很醜?
千帆又瞅了眼小保姆,想問問小保姆乾嘛盯著他看,這時他忽然注意到小保姆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往他的.....那個地方瞟。
千帆眉頭一皺,差點罵街。
這小保姆也太色了吧?居然這麼光明正大的盯著人家的那個地方看!
千帆轉了身,背對著小保姆,他下意識低下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可倒好,成功罵街了。
“操!”
他往牆上一靠,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褲子。
雖然穿了一條寬鬆的運動褲,可他的.....這會兒還雄赳赳氣昂昂,把褲子支了起來。
難怪小保姆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盯著他看呢,他剛才還是覺得小保姆是個老色批,估計彆人還覺得他是個大變態呢,在醫院裡站著都能.....
千帆覺得自己的臉都丟儘了,臉燙得已經快煮雞蛋了。
他瞪著支起來的......在心裡怒罵,趕緊給我睡過去!
要怪就怪他這人太不經撩了,長這麼大,可是頭一次跟女孩子親親抱抱,甚至就差做親密的事了,這種甜頭可當真是人生第一次,他能不激動嗎?以致於到現在二兄弟都還冷靜不下來。
嗚嗚嗚。
千帆一直麵朝牆站著,試圖遮掩一下。
-
病房裡,葉清舞站在葉母的病床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葉母蒼白的臉。
“葉清舞,你知不知道你讓媽媽多傷心?”葉母傷心欲絕的落著淚,“這麼多年,我為了你,嘔心瀝血,你練多久舞我就陪你多久,世界各地陪著你比賽,我不讓你吃的東西,我也再沒吃過,我為你付出這麼多,到頭來沒落你一句好。”
這場苦情戲,葉清舞沒有一絲反應,無動於衷。
“媽,你應該知道割腕要泡進水裡才有用吧?”葉清舞冷靜得不像話,“你是故意在逼我,對嗎?”
如果葉母真的一心求死,也就不會就這麼貿貿然的割腕了,割腕得泡進水裡促進血液流動,但這麼割腕,血流著流著就凝固了,根本就死不了,隻是疼一疼而已。
所以葉母隻是在變著法兒的威脅葉清舞。
葉母麵色一變:“我都躺在這裡了,你這個做女兒的,居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看看你現在,跟那個渾小子攪和在一起,都混成什麼樣兒了!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把你自己給毀了!”
葉母這一生,對芭蕾舞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芭蕾舞就是她的命。
她不能再繼續在舞台上綻放光芒,她便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葉清舞的身上,她的女兒能將她的夢想和信仰延續下去。
所以也顧不得葉清舞願意不願意。
這無疑的確是一條光明大道,無數人都幻想著能站在林肯中心的舞台上成為獨一無二的白天鵝,葉母這麼多年,一步一步的將她培養起來,葉清舞的光環與前途,誰不豔羨呢?
可葉母並不知道,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葉清舞到底有多壓抑和痛苦。
“媽,你彆逼我了。”
即便是再能忍的人,終究會有爆發的時候。所有的怨和不甘長年累月積攢著,如果再忍著,那麼她的下場,不是瘋就是死。
“我逼你?我什麼時候逼過你了?葉清舞,說話得憑良心,我為了你,心都快操碎了....好不容易給你爭取到進修名額,你為了個渾小子,跟我說你不想再跳舞了!你說,這到底是誰逼誰?”葉母老淚縱橫,一副失望透頂的模樣。
葉清舞麵無平靜,她沉默了兩秒鐘,說道:“媽,我會去進修,也會繼續跳舞。”
葉母一聽,愣了一下:“真的?”
葉清舞的態度誠懇,沒有半分虛假。
緊接著,她補充道:“我隻有一個條件,不要再控製我了,也不要再阻止我和千帆了,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葉母瞬間錯愕的瞪大眼睛:“你說什麼!你瘋了你!”
葉清舞不想再繼續多說:“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如果你不同意,非要繼續逼我,那麼哪天我死了你也彆覺得驚訝。”
葉清舞說完就轉身離開,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
葉清舞走出了病房,發現千帆整個人都貼牆站著,腦門兒抵著牆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