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禮很認同的點頭,一臉乖巧:“對,我就從來不打遊戲,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千嬌笑了笑:“嘖,三好學生啊?我弟要是有你一半兒省心我就知足了。”
說巧不巧,正說到千帆呢,江蘊禮的微信就來了條消息,是千帆發來的:【上分小分隊發車了,滴滴滴。】
江蘊禮回複:【兄弟,彆沉迷遊戲,玩物喪誌。】
千帆秒回:【???】
江蘊禮:【以後彆叫我打遊戲,不然就漂流瓶聯係,對不住了兄弟。】
(遠在在大西洋彼岸的千帆坐在電腦桌前麵色凝重,心裡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果然愛會消失的對不對?)
江蘊禮回完消息,鎖上手機,冷不丁看見千嬌夾了一塊兒他燙好的肥牛,正往嘴裡喂,他故作驚訝,一副發現了什麼大事兒一樣的表情,指著她:“我抓住你了!你偷吃肥牛!”
千嬌沒有半點心虛的樣子,斜他一眼,理直氣壯:“我這是光明正大的吃。”
江蘊禮被她那樣子逗得咯咯笑,可笑著笑著,桃花眼裡明亮的光卻毫無征兆暗下來,他嘴角的笑逐漸僵硬,目光有些複雜的盯著她。
千嬌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看著我做什麼?”
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什麼怪東西啊。
江蘊禮反應慢了幾拍,他遲鈍的應了一聲:“沒什麼。”
剛才這一幕,如此的熟悉,跟14歲那年他們一起吃火鍋的畫麵毫無縫隙的重合。
那次,千嬌也是像剛才那樣,夾了一塊千帆燙好的肥牛,千帆不滿的說了句:“你吃我肥牛乾嘛!你不是隻吃素嗎?”
千嬌又是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千帆腦袋瓜子上:“什麼你肥牛,這還是我買的呢,吃一塊兒怎麼了!”
那次,她吃的是千帆燙好的,這次,她吃的是他燙好的。
江蘊禮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請他吃飯,給他轉錢買宵夜,一口一個小屁孩兒的叫他,剛才先是跟他說她弟弟跟他一樣大,然後又跟他說如果她弟弟有他一半省心她就知足了,甚至對他做了對千帆做過的事情。
千嬌該不會真拿他當弟弟看待了吧?
這顆心瞬間跌入了穀底,他連強顏歡笑的力氣都沒有。
*
吃完火鍋已經十一點多了,千嬌啟動車子,隨口問:“這點兒你還進得去宿舍嗎?”
江蘊禮“嗯”了聲,沒說話。
一路上他都盯著窗外,臉上沒什麼情緒,但他眼神中的黯淡低落卻怎麼都掩藏不住。
千嬌不解,怎麼吃個火鍋還給人家吃抑鬱了?
不過她也沒問,這麼大的孩子正值青春期,不都流行深夜喪嗎?
車停在校門口,江蘊禮慢悠悠解開安全帶,拉車門的手一頓,隨後回過身來,拽著小綿羊玩偶拉開書包,從裡麵摸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小綿羊玩偶,微微傾身,將玩偶掛在了千嬌的車鑰匙上。
“千嬌。”他盯著她,目光深沉:“我不是你弟弟,彆拿我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