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禮看了眼被千帆悄悄摸摸塞手上的口香糖,千帆撞了撞他肩膀,小心翼翼伸出舌頭,給江蘊禮瞅了瞅嘴裡的口香糖,他一臉嘚瑟,就跟做了件值得驕傲的事兒似的:“我在外頭散完味兒才回來的。”
江蘊禮甚至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千嬌會不會因為他會抽煙就討厭他啊?
心裡拔涼拔涼的,他懊惱得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了。
江蘊禮臉色陰沉,木訥的換了拖鞋,將口香糖塞回千帆手裡,聲音有些抑鬱:“你自己吃個夠吧。”
“什麼意思?我身上還有味兒?”這話嚇得千帆立馬揪起自己的衣服使勁兒聞了聞,然後哈了口氣,並沒有煙味,他這才長鬆了口氣,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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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嬌回了房間,直接往床上一躺,拉過被子蒙住腦袋,胸脯大弧度的起伏著。
一直不停的深呼吸,深呼吸,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越想冷靜,神經就越緊繃。
她的呼吸一點點沉重,耳邊是她的心跳聲。
砰,砰,砰。
一聲比一聲有力,震耳欲聾。
被他吻過的手,她攥得緊緊的,攥得手心裡冒了一層汗,即使汗津津的,可她依舊不敢鬆開,手掌心似乎一直殘留著一股酥酥的麻意。
這心情如五穀雜糧一般,複雜難耐。
她猜,他的紋身,或許不是“交錢”,而是她的名字。
她猜,他剛才要說的話是關於感情,關於男女之情。
紋身是不是她的名字她不確定,或許真如千帆所說是“交錢”的拚音,但是他剛才要說的話,她非常確定,內容肯定離不了“我喜歡你”這類的話。
結合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從他的體貼他的細膩,還有那句“彆把我當弟弟”來看,想讓她不誤會都難。
如果紋身真是她的名字,從濺水事件之後在廣場偶遇,那時他就已經有了紋身,那一次或許他就已經認出了她,可她完全不記得他們曾經見過,那麼他的紋身又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時候紋的?
千帆跟他說的與混混打架的事兒是發生在四年前,那一次是與江蘊禮真正的初遇,她無意間送了他一副耳釘,他至今都還戴著。
如果照這麼推算的話,他要是喜歡她,可能就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兒了,並非是最近才產生的感覺,可千嬌怎麼都不敢相信他喜歡自己已經很久了的這個推理,感覺不太可能,四年前他才多大啊,還是個初中生啊。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腦子裡麵就像攪了一團漿糊,思緒亂七八糟,頭一次因為一個人這麼亂,江蘊禮好像總是能輕易的擾亂她的情緒,剛才她明明害怕他說一些關於兒女情長的話讓她無從應對,可是最後真的沒說出口,除了鬆了一口氣之外內心深處那一縷縷失落卻又讓她怎麼都忽視不了。
瘋了....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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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嬌在房間裡呆了很久,心情平複得差不多了,看了眼時間,到午飯的時間了,她早上吃了早茶還不怎麼有餓意,可是她又怕江蘊禮和千帆他們會餓,所以這才下了床,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