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的光線昏黃,橙黃一片,氤氳寧靜。
少年就趴在她的病床邊,他雖然睡著了,但似乎睡得不沉,麵部線條冷硬,劍眉緊蹙,神色凝重陰沉,他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力度很大,像是生怕她會消失一般。
他的體溫包裹著她的肌膚,來自他掌心的溫熱就這樣一路蔓延到心臟,她的心跳又開始失控。
目光眷戀的看著江蘊禮,他精致的麵容太過養眼,好像這世上沒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今晚發生的一切慢慢在腦海裡一一閃過,如果不是江蘊禮及時出現,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說不準這時候她已經.....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從小到大,彆說被打了,就連敢動她一根頭發絲兒的人都沒有,她一直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銅牆鐵壁無堅不摧,從做上總裁這個位子開始,她就沒有把自己當過女人看待,她能上工地和工人們一起吃苦流汗,也能在商場叱吒風雲,像連礦泉水瓶子都擰不開這種情況永遠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現。
可今晚,殘酷的現實告訴她,她再堅強也終究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
第一次,有了一種被保護的感覺,很溫暖,溫暖到能將人融化。
千嬌的鼻子突然泛起了酸,遲來的恐懼和委屈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千嬌的視線模糊了起來,她意識到有眼淚在眼眶打轉,下意識想伸手擦掉,可右手剛動了動,就感受到握住她手的大掌立馬緊了緊,江蘊禮緊閉著的雙眼咻的睜開,他眼裡裹著朦朧的睡意和濃烈的擔憂,看向她。
在跟江蘊禮對視的那一瞬間,千嬌立馬心虛的彆開了眼,頭轉向一邊,拚命的眨著眼睛,想把眼淚逼回去。
“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還疼不疼?”江蘊禮一臉緊張,一連串的問題朝她丟了過去。
千嬌神情很不自然,她沒有看他,含糊的說了句:“沒事。”
雖然已經退燒,但還是很虛弱,臉上依舊火燒火燎的,一說話就牽扯得很疼。
千嬌這女人除了會逞強之外還口是心非,江蘊禮還是不放心得很,他站起身:“我去叫醫生。”
他快步流星的跑出病房,去叫了值班醫生。
值班醫生進了病房,量了量千嬌的體溫,然後調了調點滴,他這才說道:“燒已經退了,但平時還是多注意休息,彆勞累過度。”
說完,值班醫生就走了。
江蘊禮拿了一次性的紙杯給她接了一杯水,水冒著氤氳的熱氣,他輕輕的吹了片刻,然後將病床升上來了一點,然後將水杯遞到千嬌嘴邊,用著輕哄的口吻:“喝點水吧。”
千嬌有點不適應,感覺江蘊禮在照顧一個殘障人士,她伸手接住紙杯,輕聲說:“我還沒脆弱到喝水都要人喂。”
江蘊禮沒跟她犟,將水杯遞給了她。
水的溫度剛剛好,她淺淺的喝了幾口後將水杯遞還給江蘊禮,江蘊禮看了眼裡麵還剩一大半的水,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他又遞回去,口吻強硬:“再喝幾口。”
千嬌搖頭:“不想喝了。”最討厭喝白開水了,一點味兒沒有,她每次都會在水裡加一些檸檬酵素。
江蘊禮依舊不動,開始了碎碎念:“你自己看看你嘴唇都乾成什麼樣子了,還不喝水,醫生都說你勞累過度,免疫力低下,飲食不規律才引起的發燒,都這樣了你還不喝水,你要急死我啊?”
他那張嘴怎麼這麼能叨叨呢?彆人的都是提醒女孩子多喝熱水,他可倒好,直接逼她多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