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蘊禮朝千嬌跑過去,親昵的牽起她的手,千嬌也沒問那幾個小迷妹怎麼回事兒,其實很正常,他這麼耀眼,天生就該是萬眾矚目的。
可她明明都沒問,結果被搭訕了他還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他苦惱的歎口氣:“很煩啊,想昭告全世界你是我女朋友。”
千嬌沒當回事:“你先過了蔣儷那一關。”
江蘊禮也知道現在說這些完全就是說給自己聽,公開反正暫時是不可能了,還得一直這樣瞞著藏著,可越想越覺得不開心,他也想秀恩愛啊喂。
所以江蘊禮摸出手機,打開了相機,對著兩人相牽的手拍了一張。
他們的手十指緊扣著,千嬌的手在上麵,他的手指與她的手指交叉,扣在她的手背上,但這樣的角度,看不見他手指的紋身。
黃昏下的光線泛著紅,拍照的角度從上往下,鏡頭裡閃著一圈圈光暈。
江蘊禮十分滿意這張照片,將這張牽手照發在了小號圍脖,並且@了千嬌,他還非攛掇著千嬌去轉發,證實一下他男朋友的身份,至今為止還有人借著千嬌從未正麵回應過他這個口子一直蹦躂著說他是假冒的。
千嬌看了看這張照片,除了兩人的腳,就隻看得見手了,其他也看不出啥來,千嬌就轉發了。
江蘊禮的快樂總是很簡單,因為她一句話,一個舉動。
小朋友們也結束了滑板活動,成群結隊的滑著滑板離開,路過江蘊禮時,還笑嘻嘻的跟他說拜拜。
江蘊禮淺笑著擺擺手。
他看著那群小朋友們歡快又灑脫的背影,他抿了抿唇,淡淡說道:“我特彆喜歡玩滑板,我覺得滑板特酷,特解壓,我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玩了,也沒人教我,我就自己學,毛毛躁躁的,經常摔一身傷回家。”
千嬌靜靜聽他說。
江蘊禮沉默幾秒,又接著說:“但我爸不喜歡我玩這個,他說野孩子才玩這麼不上道兒的東西,他打心眼裡瞧不起我的愛好,直到有一次,我胳膊摔斷了,他氣得直接把我的所有滑板給燒了。”
兩人慢慢悠悠的走著,周遭的事物仿佛都模糊,隻剩下彼此,千嬌也隻能聽見他低沉又悠遠的聲音。
江蘊禮側過頭,看了千嬌一眼,很淡的勾了下唇:“我爸他對我的期望抱得特彆大,給我安排了一條他認為最好的路,我沒聽,包括他想讓我學鋼琴,我卻學了滑板,他就一直以為我故意在跟他做對,其實真不是,就純粹是因為喜歡,沒什麼彆的原因。”
滑板對他來說,是刺激的,是自由的。
滑動時,疾風拂麵,連毛孔都僨張,熱血沸騰到就算他摔跤了都覺得是爽的。
就好比,他瞞著所有人自作主張學了音樂,與江培民給他鋪好的路背道而馳。
因為喜歡,喜歡千嬌,很赤誠的喜歡。
說起這些,江蘊禮其實沒多大感覺,整個人的姿態很放鬆,滿不在乎的口吻中還透著些不羈:“我從小就很孤獨,沒有朋友,我爸媽也常年不在我身邊,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就是個孤兒,到頭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東西,有了點寄托,還得不到他們的理解,這點就很操蛋,可長大了,就覺得愛咋咋吧,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們不喜歡也攔不了我,從小到大沒管過我,又憑什麼來限製我。”
千嬌是個很好的傾聽者,這是江蘊禮第一次跟她說他家裡的事兒,提及他的父母,提及他孤單的童年。
她知道江蘊禮父母在外地,他是個留守兒童,是個缺愛的小可憐兒。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或許他並不是因為缺錢才去賣唱,這隻是一種生活方式。
他向往自由,他喜歡挑戰與刺激,他從不願意被束縛,他其實是一隻雄鷹。
雖然江蘊禮此刻表現得那般雲淡風輕,可千嬌知道他內心深處的脆弱,說到底他才18啊,再堅強又能怎麼樣,他終究還是個孩子。
千嬌輕輕的捏了捏他的手指,無聲給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