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開車回了公寓,離得近,十分鐘就到家了。
她還要上樓去換身衣服,出去玩不可能穿一身職業裝,更何況像千大總裁這麼講究的年輕女性,一套衣服不可能穿兩天。
到家的時候,難得見千帆沒有坐在電腦桌前打遊戲,而是癱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入戶門口有動靜,他抬起腦袋看了過去,看到千嬌的身影後,千帆立馬腦袋往沙發上一墜,雙臂一攤,手機“砰”的一聲掉在了地毯上。
他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連說話都有氣無力,浮誇得很:“我的姐啊~我~要~餓~死~了~”
千嬌直接對他蔑視一瞥,都懶得搭理他,戲太多了一天天的。
她若無其事的徑直走進了房間,對他說:“我換個衣服。”
千帆依舊保持著那拖腔帶調,山路十八彎般的怪腔怪調:“要耽誤了我長身體,就全是你的錯~”
伴隨著千嬌關門的動作,傳來了她不耐煩的聲音:“把嘴給我閉上!”
千帆悻悻的癟了癟嘴,明明就是千嬌不守時,她簡直還有理了!
千帆又把手機給撿了起來,刷著抖音,刷到了一些沙雕視頻,千帆正笑得前仰後翻時,梓然的微信消息突然彈了出來。
梓然:【老板下午的航班回來。】
千帆掃了一眼,然後又繼續刷抖音了,隻不過這時候就看得有些心不在焉了,不怎麼提得起精神。
一陣心煩。
點開了微信,回複了梓然:【哦。】
本來不打算回的,但思來想去,糾結了半天,還是回一條吧,畢竟人家好心給他通風報信。
雖然他是真的不太想跟梓然說話,就像他昨晚說的,不跟騙子說話。
三年前他就已經跟梓然絕交,當年他偷偷從倫敦飛回京都,誰都不知道,就連千嬌都不曾知曉,他拖著行李箱去了初中的學校,因為他們曾經約定如果要見麵,就在學校門口見。
可那天,他從白天等到晚上,她都沒有出現,他打電話給她,她不接。
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那就是她直接一條微信消息把他給打發了。
【你回去吧。】
他一氣之下回了一句“滾”,然後直接把她拉黑了,刪了她的所有聯係方式。
他曾經發誓,再也不會這麼傻逼。
每每想起他被梓然耍了,晾了一天,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時間長了,所有的怨念都被淡化,他也放下了,甚至還會覺得當年的自己很幼稚很不成熟。
所以當再次跟梓然重逢,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一絲怒意和憎怨,相反內心平靜如水。
就好像遇見了一個多年不見的同學,好友,客套的寒暄幾句就揮手告彆。
雖然他們的關係至始至終都隻是介於同學和好朋友之間。
但他卻又在無意之間得知她早就在娛樂公司上了班,她更沒有上大學,或者說她高中就已經輟學打工,這些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高中的時候他們還並沒有鬨掰,會每天聊天,連麥打遊戲,彼此分享每日發生的趣事,但她從沒說過她沒上學的事情。
她一直都在騙他,還經常跟他說什麼要去圖書館看書了,月考考砸了之類的話,謊話簡直信手拈來。
千帆隻要想到被梓然騙了這麼久,他就再也無法做到若無其事,他真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一樣被梓然耍得團團轉。
他最討厭謊言了。
可誰能想到,他居然有朝一日還會主動去把騙子給加回來,誰讓梓然對他有用處呢。
為了偵查,千帆隻能先暫時將被欺騙的憤怒擱在一邊,以大局為重。
千帆隻回了一句“哦”字,很明顯就是一個結束語了,按理來說,通常這時候就不用回了。
然而梓然依舊回複了。
回了一句:【晚上一起玩遊戲嗎?】
千帆沒理她了,就像是沒看到一樣,退出了微信,繼續刷抖音去了。
刷著刷著,刷到了江蘊禮的視頻。
在機場,江蘊禮穿著紮眼又酷炫的紅色塗鴉衛衣,黑色牛仔褲,長腿被包裹,修飾得更加修長筆直,他雖然戴著口罩,但狹長朦朧的桃花眼卻流轉著妖異帶柔的笑容。
粉絲正挨個給他遞禮物,他懷裡捧了一堆娃娃和鮮花,甚至還有送特產的。
這時候其中一個粉絲大聲喊道:“禮禮,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快速回答!”
江蘊禮漫不經心說:“什麼問題?”
粉絲問:“媽媽,外婆,老婆,這三個誰跟你沒有血緣關係?”
江蘊禮的反應很敏銳:“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是拒絕了,但是他的語氣卻一點都不生硬冷漠,反而帶著調皮的笑意。
緊接著,粉絲一陣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