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滋滋的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唇邊被牛奶染白了一圈,他伸出舌頭瑉了抿,砸砸嘴,豎起大拇指,誇讚道:“這牛奶很純啊!讚一個!”
千嬌嘴角掛著一絲不太明顯的笑意,白了他一眼,故意挖苦:“剛不是不肯喝嗎?”
額.....
江蘊禮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所以你們說的是哪國語言,聊了什麼?”
“德語。”千嬌也喝了一口牛奶,似笑非笑的直視他:“他說我男朋友真是小心眼兒,愛生氣,凶巴巴。”
“......”江蘊禮的表情一瞬間凝重起來,沉默了兩秒,他的手伸過去勾了勾千嬌的小手指,撒嬌般的晃了晃,眼睛眨巴眨巴,表情十分無辜乖巧:“人家吃醋嘛,我不喜歡你對彆的男人笑。”
“瞎吃什麼醋。”千嬌屈起手指彈了彈他的手背,說了實話:“逗你的,他沒那麼說,他誇你長得帥。”
江蘊禮可是被誇著長大的,對於這種誇獎他就已經習以為常,他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雲淡風輕回了仨字兒:“我知道。”
不過,這會兒確實覺得自己有點過於小心眼了,人家好心好意給他送早餐,他剛才還給人家擺臉色,實在不應該不應該。
(但.....這也不怪他啊,他隻是見不得千嬌那麼溫柔的對彆人笑而已。)
“他們倆德國人,怎麼會來山裡啊?”江蘊禮問出心中所惑。
這時候江蘊禮忍不住在心裡放了一堆彩虹屁,嬌嬌寶貝居然德語都說得那麼溜,太優秀了吧,不愧是總裁啊,精通多國語言。
他除了會說普通話和英語之外,還會上海話,這算不算一技之長?
千嬌將烤麵包切成了小塊兒,給江蘊禮的盤子分了一大半兒,漫不經心的娓娓道來:“他們十年前就來了京都,花了所有積蓄在這裡買了一塊地,建了個農場,我每年夏天都會來這裡避暑,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說到這裡,她偏過頭,視線掃過周邊盛開的花朵,還有碩果累累、生機勃勃的果蔬,又開口說道:“他們夫妻倆人很好,我不在的時候經常來幫我打理院子裡的花和菜,包括聽說我要回來,提前一天就把屋子做了個大掃除。”
啊.....難怪昨晚回來的時候木屋裡一塵不染,所有的家具整齊的擺放著,甚至家裡的各個角落都放著一個花瓶,花瓶裡插著鮮活的花朵。
“牛奶就是現擠的,原汁原味。”千嬌端起牛奶杯,晃了晃。
誤會大了。
江蘊禮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愧疚感。
越來越覺得自己小心眼兒。
這醋以後還真不能瞎幾把亂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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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在江蘊禮的強烈要求下,千嬌帶他去了德國夫妻的農場。
江蘊禮嘴上說還沒去過農場,好奇農場長什麼樣兒,其實就是想去跟那個男人好好道個歉。
德國夫妻樂於助人,主動提出幫忙打理院子,還有一部人原因是因為德國夫妻很喜歡中國的蔬菜,也特彆愛吃。但打理菜園子這麼久,他們從來沒有私自偷摘過。
他們的禮貌、教養與善良讓千嬌深受感動。
在去農場前,江蘊禮和千嬌摘了很多新鮮的蔬菜,一人提一大筐。
這裡不愧是深山老林,走了十來分鐘,愣是沒看到一家住戶,路坑窪不平,幸好沒下雨,不然踩一腳的泥。
爬一個長坡,千嬌的氣息有些不穩。
雖然到處都是樹,火辣辣的陽光被遮得七七八八,曬不到人,但畢竟正處炎夏,溫度低不到哪兒去,千嬌這養尊處優的總裁,就沒走過這麼長的路,她體力有些跟不上,累得直喘氣兒。
江蘊禮平時常運動,打打籃球健健身,這點運動量對他來說完全不事兒,但他心疼千嬌,擔心她再這麼下會會中暑,他擦了擦她額頭的汗,然後把菜籃子放在地上,在千嬌麵前蹲了下去,沉聲說:“我背你。”
“不用,馬上就到了。”千嬌才沒那麼矯情,這麼幾步路就要男朋友背。
江蘊禮不滿的“嘖”了一聲,而後二話不說,手扣上她的腿,強製性的將她按到了自己的背上,輕輕鬆鬆站起身。
背著千嬌,步伐沉穩緩慢的朝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口吻霸道又痞氣:“話給你撂這兒了啊,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必須主動點讓我背,跟你男人客氣什麼呢?”
男朋友是用來乾嘛的?就是用來使喚,做勞力的。他不喜歡千嬌總這麼逞能,好像很不好意思麻煩他似的。
他就喜歡千嬌麻煩他,使喚他,對他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就算無理取鬨也超可愛。可她從來不無理取鬨,哎。
“哦。”千嬌趴在他背上,胳膊環著他的脖頸,抿著唇克製著上揚的嘴角。
江蘊禮將視線看向前方,他的聲音輕輕飄進她的耳朵裡,低沉,沙沙啞啞的顆粒感,好聽得令人心臟發顫。
“在我麵前,你可以做儘情做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