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連星茗直覺隱隱不妙,但他又說不上哪兒不對勁,心下遲疑。
什麼東西對了?
傅寄秋一改沉鬱,再抬起眼睫時笑得乾淨、純善,唯獨聲線透著不易察覺的啞:“方才街道上有魔修出沒,我見你似乎有危險,情急之下將你帶走。”說完,他緊盯著連星茗的臉,見後者一臉恍然大悟,才繼續道:“擊傷那兩名琴修,也是因他們身上纏著障氣,我將他們誤認作障妖,才會出手。”
這番言論瞬間就解除了連星茗的大半困惑,師兄最會扶貧了,這陋習竟三千年未改。
好像師兄的變化不是很大,除了眼前這格外溫柔清澈的笑容。
傅寄秋以前可是很少笑的。
便是笑,那也是冷笑、嗤笑,以及怒極反笑。總歸都是些讓人看見了不是很愉快的笑,以前連星茗還擔心他當了仙長後會不會得罪人,如今倒是放心了:任你如何高嶺之花,管破事兒管了幾千年後還不是照樣被磨到沒脾氣。
這口氣鬆下來,剛才那種讓他心弦緊繃的氣氛也消散得無影無蹤。連星茗笑道:“正魔兩道自古不共戴天,如今正道修士正焦頭爛額地除障,魔修竟也要來摻合,這平洲城內不太平啊。”
傅寄秋頓了下,才回:“嗯。”
傅寄秋不願意透露身份,連星茗便也貼心地舍去禮儀,他打算趁這機會趕緊抱大腿,“你是要出城嗎?”
傅寄秋:“你想出城?”
“……”想啊!必須想!
連星茗可太想趕緊擺脫這些麻煩事兒,跑回係統為他準備的小門派裡當個混事鹹魚了。
還不等他說出口,客棧外街道上,有一人大搖大擺朝這邊跑來。連星茗正對著門,抬頭一看神色微變——男子速度極快,渾身上下都散著烏黑的濁氣,正是魔修的特征!
這魔修該不會是追過來的吧?
真是好囂張,竟直接將魔氣外露到體表以外,連星茗從未見過如此囂張欠揍的魔修。
“師——”連星茗下意識想提醒有危險,險些像從前那樣叫出師兄二字。他連忙住口,事急從權也顧不上許多,喚道:“阿檀!”
傅寄秋笑意加深:“嗯?”
他半點兒都不帶回頭的,連星茗在心底槽了聲“師兄像隻樹懶”,迅速將手伸進袖中。
他不喜歡用儲物戒,他以前喜歡把儲物袋塞進寬袖裡,又把法琴塞進儲物袋。摸了下方才想起自己的琴老婆們全都沒了,一夜回到解放前,胡亂摸出一物,他順手砸向魔修。
“該死的魔修,檀郎小心!”
那魔修著急忙慌剛跑進客棧內,就被一本書劈頭蓋臉,正巧砸到臉上。書掉到地上,露出一張呆滯的臉。
“尊……”他甚至都沒能把這個字叫出口,隻是做出了一個口型。傅寄秋便喚出佩劍,身形飛快轉過,逼近魔修!
冷冽劍氣劃出時,他神色冷凝肅穆,低聲斥:“走。”
“???”
森寒的劍氣從腦袋旁邊唰唰飛了出去,頭發都削掉幾根。該魔修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跑出十裡地,他才懵逼歇下腳。
——怎麼回事?
等等,剛剛發生什麼了?!
他叫做千麵,是魔尊傅寄秋最得力的手下。今日跟隨魔尊禦劍而來,隻是途徑平洲城,哪曉得飛到一半魔尊突然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