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開的?
誰這麼缺德怎麼賴到了他的頭上啊?
蕭柳看他一臉大為震撼,還以為他對搖光仙尊有意見,焦急開脫道:“不過這也不怪仙尊,他一定有他不得以的苦衷。”
連星茗匪夷所思顫聲:“什麼意思?”
蕭柳攥拳正義:“我曾經百思不得其解,世人也同我一般。後來經過大家多次探討、數次談論,得出了一個統一的想法——表哥你仔細想想啊,搖光仙尊手上的人命總共也不過兩百零七條,就是大婚的送嫁人員。除此以外,他遭人追捕也隻不過是因為奪取了三片鬼玉碎片,犯下眾怒。由此可見他並不是一個好殺之人,所以蕭某猜測,仙尊開啟鬼門關一定深有苦衷!”
連星茗表情複雜。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痛斥那將黑鍋甩到他頭上的小人,還是該感歎腦補是病,得治。
另一邊,裴子燁說完那句重磅之言,等周遭逐漸安靜才麵容冷僵,道:“除障時能夠窺見受害人的執念,若是那障妖身攜鬼玉碎片,我們亦可窺見連搖光的執念。”這一次他靜默了許久,麵上血色褪去,再開口時聲音嘶啞,“屆時,就能知道他曾經究竟在想什麼了。”
他一寸一寸轉頭,森寒目光看向連星茗,“由這個琴修來彈奏祥曲,如何?”
連星茗微驚,心道一聲好家夥。
壞了,裴子燁學精明了!
裴子燁這是想要策反傅寄秋啊,這兩人要是達成共識強行讓自己留下,那他還真跑不掉。到時候一起除障,裴子燁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跟他秋後算賬,逼問他為何能彈出西鄉月,甚至可能會認出他來!
他在心裡祈求傅寄秋可千萬不要上這個當,好在很快,傅寄秋的聲音就響起。
“不如何。”
一字一頓,平靜又不容置疑。
連星茗:“!!!”親師兄,好師兄!
裴子燁瞳孔驟縮,啞然張了張嘴,猛拍桌怒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連搖光的執念究竟是什麼嗎?”
傅寄秋不為所動:“不想。”
裴子燁:“他莫名其妙血洗婚禮,奪走冼劍宗所看管的鬼玉碎片,又叛逃蓬萊仙島,偷走你所看管的鬼玉碎片。最後更是欺騙道聖騙走鬼玉碎玉,落了個被追殺至山窮水儘處、自刎而亡的下場——你當真一點兒也不好奇?!”
傅寄秋依舊:“不好奇。”
裴子燁一口心頭血梗到喉口,一籮筐話全部被這人平平淡淡地給堵了回去。客棧裡鴉雀無聲,靜候在外的冼劍宗弟子們都知曉,裴劍尊這是要發怒的征兆,他們齊刷刷後退數步,生怕被殃及池魚,又惶恐難安。裴子燁的手掌都已經握到劍柄上了,眼看著就要怒拔劍出鞘,又忌憚生生壓下怒火,終是再也忍不住回頭喝問:
“你為什麼會彈西鄉月?!”
他看的是連星茗。
唰唰——
四麵八方的熱切視線儘數彙聚於連星茗的身上,大家夥早就等急了,他們也想知道為什麼。可裴劍尊方才扯東扯西就是不問重點,他們也隻能眼巴巴看著,眼下終於問出了口!
連星茗瞧見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上前搬出剛剛緊急想出的說辭:“回裴劍尊,晚輩曾僥幸找到一位琴修前輩的傳承墓,墓中留存有《西鄉月》的原譜——隻有《西鄉月》。”
裴子燁瞳孔燃光:“是哪位前輩?”
連星茗:“晚輩不知!隻曉得那不是搖光仙尊的傳承墓,因為那前輩的遺骸是位女子。”
這番說辭漏洞百出,裴子燁顯然不相信,他眉頭緊皺開口:“你……”
不等他把話講完整,連星茗滿麵羞愧拱手長拜,高聲道:“承蒙前輩厚愛,可晚輩隻會彈西鄉月,其他琴修想必聽見一次後也會彈了。若要晚輩去除障,晚輩實在無能!”
裴子燁:“我……”
連星茗將身形躬得更低,高聲:“承蒙前輩厚愛,晚輩不堪重用!”
裴子燁無語瞪他幾秒鐘,冷哼一聲收回視線,使出了最後一個招數。
他抬眼,盯緊傅寄秋。
“要是這隻障妖真的攜帶鬼玉,即便琴修們合奏西鄉月安撫住障妖,隻我一人也難以將其製住,需要一位修為強大的劍修協助。如今滿城性命危在旦夕,受害者與日俱增。”
“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這話一出,傅寄秋與連星茗身形都頓了一頓。
“阿檀呀,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濃鬱黑氣遁地而走,環繞著所有人的身形!無人能看見心魔在這間客棧內如何肆虐猖狂,它嬉笑從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