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職責,就是衝入怪物群中,將它們的群體行動方向打亂。他們就像一把刀,將敵方由整體切割成潰散的烏合之眾,而那之後的交鋒,就交給後麵的槍兵了。如果說騎兵是獠牙,那後麵的部隊就是肌肉了。在這種大混戰中,講究的不是誰的技巧,也不講究擅長什麼武器,長槍和突刺才是唯一的王道。距離決定成敗,在**力量方麵,即使是魔化人也無法和成天在野外生存的猛獸相比,拿著中短兵器最大的幾率就是被怪物一爪子掃一片。唯有長槍可以讓人的利爪延伸得比怪物長。不過近戰短武器也是有必要的,一些靈巧的怪物可以瞬間貼地躲過槍刺,然後突臉。刷!一隻尖牙鼠企圖偷襲一名玩家,可是卻被那人瞥見,回身用抽出匕首斬了其首。那人麵前的怪物是一隻兩米高的猿猴,看見他回身,立馬一張大手,抓住長槍將其撇到一邊,另一隻手握拳向著那人轟去。躲閃不及,那人連忙橫槍格擋,可是猿怪的臂力冠絕,一拳下來,槍杆子都彎了,險些折了。手臂被震得發麻,手指無力,猿怪一扯,把長槍徹底奪了過去,丟在一旁。又是一拳,這次隻能用雙臂交叉起來格擋。籃球大的拳頭砸在戰士的雙臂上,鮮明的對比下戰士顯得那麼瘦小,哪怕他盔甲下是滿身的腱子肉。他整個人直接倒飛出去,在地上劃出去好長一段距離,還撞翻了一隻雲豹。斷了,雙臂絕對斷了。猿怪錘了兩下胸口,吼著追上來,但它畢竟體型不小,很快就有長槍轉向它,阻止它的前進。但是被撞翻的雲豹卻就近給他來了一個鎖喉,利齒咬下。聖光盾瞬間激活,豁免了這次致命傷,還把雲豹強製彈開。接下來這位戰士隻需要考慮撤退就好了,他失去了保險措施,可以選擇撤離,且不會被算作逃兵。但是那隻猿怪似乎是盯上了他,看見他逃跑,立馬紅了眼,身上冒出一股血氣,粗壯的手臂掄圓了橫掃。阻攔他的戰士被它突然的爆發打了個措不及防,回過頭時已經不見猿怪蹤影——它已經追向了目標。斷了雙臂,戰士沒法靠手撐快速爬起來,他隻能用膝蓋把自己頂著地麵把自己撐起來。也許該慶幸猿怪的力氣很大把他打出那麼遠,這讓猿怪沒能第一時間追上他——中途總是有長槍刺向猿怪,讓它沒法全力追擊。戰士終於靠著雙腿爬起來,邁起步子就是狂奔,他的雙臂無力的垂下,又因為跑動而甩起來,樣子有些滑稽狼狽。不過在廝殺麵前,沒什麼是不狼狽的。但是這副狼狽的樣子還是很容易落在怪物眼裡,他一路逃竄,雖然接著紮實的下盤躲過了很多襲擊,卻也免不了被怪物盯上。和玩家擊殺怪物一樣,對於怪物來說,擊殺玩家同樣有著巨大的吸引力,怪物的評級就是這樣快速提升的,不然就按照最保險的生存方式,除非有舊恨,不然怪物完全沒有必要主動攻擊玩家。“嘶……”逃跑的戰士被一隻箭蜥盯在眼裡,它立刻飛速竄去。這隻箭蜥的體型比起之前前鋒部隊的那些更小,但對於它這個種族來說,這是優勢,讓它更加靈敏,是更高級的象征。它左竄右竄的走位,因為速度太快,大多數戰士都無心管它,即使想管,也是有心無力,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這種速度,和那撤離的戰士有著天闊之彆。箭蜥瞬間竄到了目標背後,舌頭尖端刺向其後頸。箭蜥的舌尖有一枚極短的硬刺,上麵有很強的麻痹毒素,如果後頸被刺中,那脊椎中的神經必定遭殃,身體也會瞬間失去控製。之後毒素還會有二次爆發,就彆想活了,救援根本來不及。邊上的同僚想要救人,可是反應過來時,箭蜥的爪子已經扒上了戰士的背甲,舌尖已經從嘴邊探出……可惡……戰士的內心不甘,他已經做了所有最合適,最及時的反應,可還是沒辦法成功撤離。雖然他知道在他當上戰士的那一天就免不了這種局麵,但他希望是因為失誤,那樣至少還有個安慰自己的理由。後頸已經能感受到涼意了,箭蜥跳上來時的衝擊力也讓他失去了前後的平衡,大地撲麵而來……可即便這樣,腿卻還是本能的往前跑。知道有時比未知來的更加可怕,比如死亡,死亡恐懼,是讓生者活著體驗死亡,亦是生不如死。牽掛越是多的人,便越是恐懼。“死亡來了……”戰士最後不得不認命……才怪。他認命了,還有人不讓呢。一聲馬鳴,驚得他抬起頭來,頭盔下瞪大的雙眼看到的是一點寒芒。這一槍,遂如銀龍出海,鋒芒畢露。在白馬的慣性和持器者自身力量的加持下,細長的槍頭蹭著戰士的刺入了他背後的箭蜥嘴中。此持槍者力大非常,隻靠單臂便用長槍將箭蜥挑飛。此禦馬者亦是騎術非凡,哪怕雙手未曾拉住馬繩,也沒有絲毫不穩。此白馬更是不凡,衝入陣中,如入空境,快跑急停,卻穩如靜水遊舟,未有一絲晃動。“有救了?”戰士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已經半跪到地上的雙腿又湧出一股力氣,還想要跑。可是一個聲音卻阻止了他。“還跑啥?上馬!”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戰士有些驚愕的看向白馬上的人,可是對方全身身著鐵甲,看不見麵貌。“你還發什麼愣啊!”這一下可差點沒把洛槐氣死,乾脆一伸槍頭到戰士的肋骨下,融合之血為槍加持黏性,然後一挑,直接把這一老大爺們兒給挑了起來,然後扛到了肩上。之後他一人一馬,一手一槍,帶著他衝向了城門。白馬開霸體,騎者開無雙。為了防止誤傷友軍,他硬是衝向了怪物多的方向,硬生生的開出了一條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