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黑夜中隱身,並不一定需要模擬黑色,隻需要把光吸收掉也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之後他從窗戶翻了出去,順手又給關上了窗。
他沿著深潛者留下的水漬,無聲的小跑過去。
小鎮比想象中的大,而且深潛者走到並不是直線。
洛槐乾脆一拉蛛絲,跳到了一棟比較高的屋子上。
遙望遠處,無儘的群山和大海,也沒看見有什麼通往外麵的路,也難怪這個小鎮很久都沒有外人來。
一絲違和感在洛槐的心頭縈繞不散。
“這個陣子是怎麼發展起來的?”
沒有通往外麵的路,一個小鎮是如何發展到這麼大一個規模的?
尤其是小鎮中一些設施,可不像是一個小鎮的人們自己能琢磨出來的。
看了好一會兒,洛槐終於發現了這股違和感是從哪裡來的。
整個小鎮都像是把一塊地形挖空之後塞進去的一樣,根本沒法從其中看見任何一點群落自然發展的痕跡。
就好像這鎮子一開始就那麼大一樣。
不過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秘辛還不得而知,現在還是先看正事吧。
洛槐早早的就注意到了遠處鎮子的中心有一處亮光,那裡應該就是教會。
幾個翻越,洛槐到了教會教堂的附近。
隱隱的琴聲從教堂的後院中傳來,音調婉轉,讓這死寂的夜晚中,多出了一份寧靜。
洛槐繞著教堂,又越過了幾個屋子,來到了教堂的後院。
一位身著潔白聖袍的修女坐在後院的噴泉邊上,看不見麵孔,並攏的膝蓋上放著一個緊致的小豎琴。
纖細修長的手指撥動著琴弦,發出輕顫的弦音,空靈的嗓音輕吟著溫柔的樂調。
夜空下,這是一副可以被稱作畫卷的美景。
但在這畫卷的周圍,卻不是尋常人敢接近的。
僅僅隻是相隔幾米,便有光明的過渡向了令人恐懼的事物。
十幾個深潛者就那麼靜靜地圍在後院的柵欄外麵。
它們發出沉悶的低吟,像是器官中被水和泡沫堵塞後發出的聲音。
嗯,就像溺死的人,發出的最後一聲掙紮。
但就是修女和深潛者這一光一暗的兩者之間,卻在此刻無比和諧的相處著。
光沒有驅散黑暗,黑暗也不想吞噬光。
洛槐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出去,這份平衡不能被打破,不然可能兩邊都不討好。
等結束吧……
可這一等,就是好久,直到東邊開始升起白幕,黑暗不得不退縮。
修女的歌聲逐漸低落,最後歸於黎明的寧靜。
這份寧靜不同於夜晚,多了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