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的人似乎陷入了疑惑,他腦子裡明明在奇怪自己現在的行為,可是腳下卻還是下意識一刻不停的邊走邊跑著,仿佛在躲避什麼。
他的腦子一邊疑惑,一邊卻浮現出清晰的逃跑思路,就好像是同時有兩個人格在做決定一樣,而且現在他自己的意識似乎漸漸被壓製了下去, 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眼皮子也沉沉的落下。
嘶~差點撞到牆,他的眼睛又猛地睜開,可是卻已經沒了剛才的彆扭,逃跑的腳步也更加堅定。
前麵就是另一個通道了,燈光正在接近。
可就在他一隻腳踏入光中的那一刻, 身後卻忽然傳來了拉扯之力,似乎有什麼纏繞住了他的身體和四肢,將他往回拉扯去。
他回頭看去,後方的黑暗空無一物,隻有一些施工時堆放在這裡的工具雜物,以及……一個黑色的人影!
再低頭,他看見了纏繞住他的是黑暗,黑暗仿佛化作了實質的觸手一般,將他死死困住,一點點的把他從光明中拖出來。
而那個人影,看不清五官,似乎正在緩緩的抬起頭,睜開一雙猩紅色的眼眸。
悠揚的輕聲自黑暗中飄過,緩慢而悠長,仿佛自遠古而來。
“你……你做什麼!…怪物!救命啊!”那人的眼神忽然快速閃動,神態在不斷的變換著,最後換回了原先的樣子,看著眼前的黑影驚恐的叫道。
可是他眼前的怪物卻並沒有回答他,而是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條魚是獨行的,有點可惜…不過還好, 起碼是條大魚。”
簡單的試驗,讓洛槐確認了寄宿在這個人腦中的那個外來意識,應該就是那個邪信徒的主體,不然單純的侵染不至於這麼強硬的就把原主的意誌給壓下去,而且對古神低語的反應也不至於這麼大。
剛剛他已經儘可能的壓低低語的效果了,就是怕刺激太大,導致寄宿意識體掙紮起來破壞了這人原本的意識。
而現在那個寄宿意誌體出於自身的保護機製,藏起來了。
“奪舍情況不算嚴重,還有救。”洛槐走上前,指頭一撥,解除了困住男人的黑暗之觸。
這法術名字是隨便取的,原理就是白狼大佬叫的塑形魔法,簡直不要太方便。
根據時間差,凡界昨晚一晚上,他在懲罰世界起碼日夜不眠的練習了好幾個星期,彆的不說,用的順手是絕對很順手了。
“啊……”被解開的男人還想叫,因為在他的視角裡,對方還是一個可怕的黑影怪物,於是他的嘴又被黑暗的觸手堵上了。
洛槐指尖點起一束光,照亮了通道, 這才顯露出了自己的樣貌,雖然是偽裝過之後的,但是好歹也是個普通少年的樣子。
男人一看,警惕心頓時鬆了下來。
“嚇死我了……你什麼毛病啊,要死啊你…”
“……”
看起來這還是暴脾氣的大叔。
那就沒辦法了,直接亮身份要求配合唄。
“你自己這兩天的毛病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彆不當回事兒,我官方的,現在請你配合我行動,跟我走一趟,還能順便治好你的精神問題。”
“我的精神沒有問題!”大叔本來一聽洛槐是官方的,又看了證件,心裡是不害怕了的,但是後麵一聽見‘跟我走一趟’,就莫名的抗拒,開口就說道。
轉過身的洛槐隻好又轉回來,問道:“你還記得一分鐘前自己乾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