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說出這番提議,也是基於李誌在原先二助的位置上,根本沒有發現患者血管吻合部破碎的情況。
否則打死他,也不敢上杆子背這口黑鍋......
“閉嘴!”
“老實乾好自己的輔助工作就行!”
“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我一個科主任,還用征求你的意見嗎?”
白芨差點活活被氣死。
剛趕走一個臥龍,怎特麼又冒一個鳳雛出來。
接下來的縫合,連他自己都沒有絕對成功的底氣。
李誌一個小小的主治醫生,就敢大話喧天的妄言接手。
白芨就算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出去,但也絕不是身邊這位不知輕重的二貨......
他繼續進行縫合彌補,還有搶救回來的可能。
讓李誌上手,估摸著隻會讓形勢更為嚴峻,那可就真正被手下徹底的害死了......
“是,謹遵主任吩咐!”
一助李誌立馬立正,表現出一副堅決服從命令的態度。
但怎麼就莫名其妙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他還是有點想不明白。
敢怒不敢言的李誌,隻好在內心狂熱的問候白芨十八代祖宗。
怕他搶功,科主任也不至於表現的如此急赤白臉。
哪怕就是一名小小的主治醫生,他也要臉不是......
“啵......”
“又......又又又破了!”
“我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
看著瘋狂補救的血管瘺,竟然出現越補越大的架勢,白芨已經無法抑製雙手的輕微抖動。
這對一名外科醫生來說,根本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靠手吃飯的白芨,想不到會有一天手術的時候,自己的雙手也會出現不受控製的情況。
最可惡的是。
患者手術部位的冠狀動脈,因為粥樣硬化極為嚴重的程度,竟然能脆弱到這種程度。
但患者的胸腔已經打開,甚至原本還能維係的冠狀動脈,因為縫合的緣故,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瘺口。
就算關胸再想其它辦法,都沒有了可能......
“怎麼辦?”
“從更遠端擇機再進行嘗試吻合嗎?”
“現有血管瘺不堵上,還是無法完成手術!”
“增加縫合長度,現有截取的替代血管長度又會不夠,難道再從患者的橈動脈,截取更長的一截血管出來......”
白芨壓低了腦袋,看似緊盯著患者的手術部位,腦海中實則已不知飛速運轉了多少種替代方案。
奈何不管哪種方案,都繞不開患者脆弱的冠狀動脈縫合流程。
不過直到現在,白芨也沒有主動通報意外的念頭產生。
畢竟隻要他開口,就意味著這台手術失敗了一大半。
院內專家教授觀摩團異樣的眼光都不重要,關鍵還麵對著隴省電視台的直播鏡頭。
這種職業生涯中的汙點一旦被放大。
彆說晉升副院長,甚至有可能絕了他,跳槽到國內更好醫院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