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點鐘,生日宴就結束了。
來時景澄坐的沈逾正的車,這個點回宿舍也是打擾舍友休息,他直接上了來接謝欽言的車。
回去的路上,景澄實在抵不過困意,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迷迷糊糊中,他聽見一個聲音傳進耳朵,“要把他喊醒嗎?”
換做是之前,謝欽言一定舍不得。
每次他在車上睡著了,他都會讓司機先下車,坐在一旁默默陪著他,直到他醒過來。
但這次,司機那麼問完,他直接甩了兩個字:“隨便。”
隻聽見“嘭”的一陣關門聲。
景澄不醒也要被嚇醒了。
隔著擋風玻璃,看到謝欽言獨自遠離的背影,他的心頭湧上難言的委屈。
怎麼態度剛緩和兩天,又對他這麼冷漠了?
不對勁。
景澄坐在那兒糾結半天,越想越不安,飛快衝下車,一鼓作氣跑到了謝欽言的房間門口。
他以為,以謝欽言走路的速度,這會兒人頂多剛進屋,可誰知門一推開,看到他渾身上下隻穿著條黑色內褲,儼然是準備去洗澡。
景澄剛開門的聲音很小,謝欽言放了首英文歌,並未察覺到有人進來。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洗澡的時候愛聽歌。
怎麼喜歡他這件事變了呢?
鬼使神差下,景澄貼著牆,沒有開口說話。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肆無忌憚將謝欽言的身材打量一番,發現他看似清瘦,腹肌竟然還有。
剛練出來那會兒,謝欽言還握著景澄的手腕,問他要不要摸。
景澄害羞彆開臉,都不好意思看。
後來,他摸了不止一次,硬邦邦的手感的確很好,肌肉線條分明,紋理深刻。
每次摸,景澄都會很羨慕地感歎:“我什麼時候才能練出來。”
謝欽言聽了輕嗤一聲:“你先每晚堅持做五十個俯臥撐再說吧。”
回憶總在時過境遷後才能體會到它的美好。
直到謝欽言要進洗手間,景澄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偷窺的舉動像個流氓。
算了,還是等他洗完澡再問吧。
在謝欽言進去洗手間以後,景澄拉開門準備偷偷溜走,卻在這時猝不及防聽見一聲壓抑的低吼。
同為男生,他再清楚不過那是什麼聲音了。
流動的血液仿若凝固,景澄的腳步被釘在那兒,一步也動彈不得。
一門之隔,謝欽言單手撐在牆壁,溫熱的水流自上而下淌過他的背部。
儘管他閉著眼和睜著眼沒區彆,眼皮還是合著的,因為會有更真切的實感。
景澄應該還在門外吧?
他以為他沒聽見有人進來嗎?
失明後,其他的感官都變得敏銳。
在他放音樂之前,他早已聽見急促奔跑的腳步聲。
水流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熱氣縈繞在整個浴室,白茫茫的,將人裹挾在潮濕之中。
黑夜的愛凝成實質的雨落下,猶如決堤的海。
就讓他卑鄙這一次吧。
仰頭的瞬間,喉結急促滾動。
腦海中幻想著景澄的臉,全身的神經都集於一處。
他不知道,在他每次抱他的時候,衝動來得有多麼劇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