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慶幸現在是寒假期間,他可以每天過來陪謝欽言,雖然他對他的態度始終冷淡,話也不想和他說,他也沒氣餒。
謝欽言並不知道,景澄對他的縱容是基於不想再刺激他。
整個家裡都被陰影籠罩,慶幸謝欽言看不見他們的愁容,在他麵前還能偽裝自己。
彆的家過春節熱熱鬨鬨,闔家團圓,而他們非但沒有歡聲笑語的氣氛,還要在做不做開顱手術的抉擇中痛苦掙紮。
在確定手術方案之前,唐秋雲沒有告訴謝欽言,但這種事情瞞不了太久,他透過每個人和他說話時的小心翼翼,也能察覺出來。
在醫院裡住了一周,謝欽言終於回家,本來唐秋雲打算晚兩天再回去的,但他生日到了,總不能在醫院裡過?
對這次的生日,唐秋雲尤為重視,特意找人來家裡布置。
她很怕……這是兒子的最後一個生日。
夏明澤、沈逾正他們都被邀請來一起慶生,哪怕現場有那麼多人在,謝欽言也提不起興趣,始終覺得自己是獨處在一個世界裡。
吹完蠟燭後,他就以身體疲憊為由上了樓。
擰眉看著謝欽言遠走的背影,沈逾正去到景澄旁邊,小聲和他說:“你哥的狀態越來越糟糕了。”
景澄也不能告訴他什麼,不放心目送著謝欽言,到底還是不放心,“我上去看看。”
跟在謝欽言身後,景澄故意把腳步聲弄得很大,就是想讓他知道,他一起上來了。
謝欽言前腳進到房間,景澄後腳就跟了進去。
帶上門,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致小巧的禮盒,“哥,剛才我還沒送你禮物,你猜猜我準備了什麼?”
謝欽言坐到椅子上,掀起唇角,“無不無聊。”
對他故意設計的小驚喜,他永遠不會配合。
沒關係。
景澄呼出一口氣,將禮物從盒子裡拿出來,“你摸摸,看能不能猜得到。”
拉過謝欽言的手,景澄放到了他的掌心。
是很輕很輕的一個東西,觸感微涼。
在猜到是什麼的那個瞬間,謝欽言全身繃緊,整個人都僵住了。
五指緩緩合攏,將其用力握在掌心,謝欽言被它的硬度硌得心臟隱隱作痛。
“哥哥,你說這是什麼?”
景澄半蹲在他身旁,下巴抵在他的胳膊上,“我知道這樣做有些唐突,可能也會讓你有壓力,那我們就把它當成是一個信物,你看這樣行嗎?”
麵容一半隱藏在了黑暗當中,嗨澀不清的神情,疏離而冷淡,謝欽言緊抿著唇,沒有回答。
景澄的心裡當然也很忐忑,他算不準謝欽言會有什麼反應,有可能會很劇烈,像之前那樣將他做的餅乾扔進垃圾桶,摔碎他送的禮物。
如果這一次他還這樣,那他真的不知還能做什麼,也許在潛意識裡,已經猜到了答案,卻仍然不甘心想試試,人總是會寄希望於萬分之一的可能。
氣氛沉默了很久很久,謝欽言仍緊緊攥著那枚戒指,似在掙紮什麼。
景澄的求婚來得猝不及防。
完全沒有給人心理準備。
“哥,你不說話,我當你收下禮物了。”
貼在謝欽言的耳邊,景澄給自己加滿能量,輕聲詢問:“等我畢了業,我們結婚好不好?”
聽完,謝欽言從喉嚨裡溢出一聲低笑。
他沒說話,而是慢條斯理地仰頭,蒼白脖頸微微抬起時看得到隱約的青筋。
景澄不聲不響觀察著謝欽言的反應。
他會如何選擇呢?
當看見他的臉上沒有表現出驚喜,也沒表現出開心的時候,景澄已經能猜到答案了。
可是他沒想到,戒指居然會被謝欽言毫不留情扔出窗外,他果斷的動作乾脆而利落,還嘲諷對他一笑,“我有說過跟你結婚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