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辦法,如果她要去法國留學的話,法語是必須跨過去的一道坎。
甚至比英語更難邁。
因為她必須得從頭學起
陸子開意識到她情緒的不對。
倚著桌邊,挑挑眉,黑眸深深,
“到底怎麼了?”
許梨思考了一下。
組織好語言,跟他大致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未來。
男生靜靜地聽完。
倒是沒什麼特彆的大反應,
隻是沉吟了一會,問她,
“所以,去法國留學這件事,你自己確定了嗎?”
“嗯。”
“那就努力去學吧。”
少年倚著桌邊,勾了勾唇,眼裡有淺淺的笑意,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項選擇是完全正麵的,你隻能判斷出,哪一項積極性是最大的,然後選擇克服它的所有負麵影響。”
“許梨,這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不管彆人怎麼安慰怎麼鼓勵,最終,它還是迫不得已必須要接受的事情,不是嗎?”
是啊。
就像你選擇了自己感興趣的方向。
你就必須忍受前期無數次的失敗和把利益分攤給彆人的取舍。
每天都睡眠不足,承受著家長和老師的不理解。
但是你還是懶懶散散風輕雲淡的樣子。
唇角總有笑意。
一句抱怨都沒有。
因為這是你認為,積極性最大的選擇。
你覺得物超所值
是這樣對吧
女生看著他懶洋洋的神情。
眉眼不羈,黑眸裡有淺淺的關切。
彎唇笑了笑,
“我明白。我就是背單詞背的a little 煩,所以情不自禁文藝一下。”
少年勾唇,眼角微微上揚,夾了一顆西紅柿到她盤子裡,
然後挑挑眉,語氣懶散,
“a little 煩的時候,可以call我。”
“我不嫌你煩。”
因為迫不得已。
但又必須要接受。
所以許梨很快就陷入了法語迷茫的世界當中。
她報了一個一對一的法語教學班。
然而,一開始學發音,她就已經快把頭發都揪完了。
上課就想睡覺。
單詞讀著讀著就走神。
許梨美少女又開始陷入了學渣的死循環當中。
咬著筆頭,揪著頭發,眨了眨眼睛。
努力讓自己清醒。
不過這種強迫式學習法雖然收效不高。
但起碼還是有點收效。
就像許梨以前逼迫自己學習。
雖然成績不好。
但最起碼還不是墊底。
偶爾還能讓老師期望一下一本線。
所以,快開學的時候。
許梨總算是勉勉強強對法語有了點極其基礎的掌握。
勉強當做是開學前第二大的慰藉。
第一大的慰藉是——
快開學的前一天。
晉城出現流星雨了。
前幾天新聞就一直在播。
登雲山上彙集了好多專門過來看流星雨的人。
許梨是和爸爸媽媽一塊來的。
他們搭好了帳篷,基本上就快到新聞播報裡預測的時間了。
一整座山的人都抬頭看著天空
什麼都沒有。
等了很久,還是什麼都沒有。
天空黑漆漆,仿佛在無聲地嘲笑他們。
一些人已經放棄地回帳篷裡了。
然後很快就響起打牌的聲音。
熱熱鬨鬨,跟班級組織野炊一樣。
——今天山上的人是真的多。
大概也是因為,流星雨這東西,對於晉城來說,真心算是非常稀罕的奇景了吧。
許梨最後望了望天空。
見沒什麼希望,也跟爸爸媽媽打了個招呼,打算回自己帳篷裡睡覺.
剛好這時。
大衣口袋裡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頓住腳步,隨手接起來。
“陸子開?”
“你在山上嗎?”
女生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你也在山上?”
“不在。”
少年清朗的聲音帶著笑意,
“就是剛才看見有人說,流星雨失蹤了,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也被騙了。”
“我是陪媽媽來的。”
許梨底氣不足地反駁一句,然後回頭看了看,疑惑道,
“而且我剛才還看見老師了,怎麼,你沒跟爸媽一塊嗎?”
陸子開懶洋洋地搖了搖頭,
“沒,我不信這個。”
“嘁。”
小姑娘輕噓一聲,“那如果流星雨就落在你麵前,你也不許願?”
“那還是許吧。”
男生的語氣裡有笑意,
“因為好像,還是有需要流星幫忙的願望。”
“什麼願望?”
“什麼願望啊”
他沉吟一會。
“小梨!”
媽媽興奮地喊了她一聲。
而後前方突然傳來一片嘩然。
許梨下意識地抬起頭
深沉的夜幕裡。
突然有一道亮光鑽過天際。
黑色的夜空上綴著一條極亮眼的白線,從某一點傾斜劃過,黑與白光的對比如此鮮明,每一個弧度都蘊含著世間萬象的奇異與神秘。
“願望就是”
少年的聲音緩緩響在耳邊,第一點磁性,帶一點慵懶的笑意。
仿佛漫不經心。
又仿佛認真至極。
發音特彆好聽。
“Je tiens à vous et ensemb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