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兒!斂兒!!快著人攔住他!!!」張氏懷裡一空,就隻見到小男孩大步流星的背影,連忙大喊。
「祖母,發生什麼事了?」賈赦孝順地扶著激動的老祖母,完全摸不著頭腦,稀裡糊塗的。
張氏把賈赦推向門外方向,急道:「去!快去找你弟弟回來!」
賈赦被推得往門外走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看祖母和弟弟的神情,還是得趕快找回弟弟才是。
小男孩衝出祖母的院子後,腳步不由得遲疑下來,但很快就尋找到目標,一路小跑的往目的地進發。
「呼呼!呼呼!」小男孩今年才四歲,在母親的院子裡蹲了大半個時辰,跑過祖母的院子,又憑著心口裡的那道氣,接連跑過大廳、小花園、儀門、外門。好不容易到達外院的書房,頓感呼吸困難,大喘籲籲,胸口奇悶,兩條腿沉得再也抬不起來。
「小少爺,你這是要找老爺嗎?」在外院書房侍候著的小廝見得這位老太太的心肝寶貝,連忙走上前,討好的道:「這真不巧,剛剛太太院子裡的珍珠姑娘說四小姐繡了一個荷包給老爺和二少爺寫了一篇文章等老爺過目,把老爺請了過去。」
小男孩原本累得氣都喘不勻了,但聽到小廝這話,呼吸一時間也停了。
對了!父親、母親、二哥哥、姐姐是一家人,祖母和大哥哥也是一家人,他們都是一家人,就隻有他,隻有他不是,不是一家人。
想到這裡,小男孩心灰意冷的低垂著頭往外走去。
他習慣性的在外院找了一棵高大的樹木爬了上去,靜靜的坐著,任由兩腳空蕩蕩的在半空搖晃。
他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小男孩黯然的埋首在膝。
「斂哥兒!斂哥兒!」「小少爺!小少爺!」
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叫聲,是張氏派出的下人根據外院書房小廝的口供,來到此處四周尋找小男孩。
當然,裡麵最引人注目的還是……
「斂兒!斂兒!」隻見賈赦連衣服也沒有換,仍是一身狐腋箭袖,無比犯二的跳得高高,不顧形象,試圖用這高度的優勢能夠找出自家弟弟。
在這賈府裡,賈赦可以算是和小男孩最親的那個人。其他人待小男孩好,或多或少多夾雜了其他目的,就隻有他是完全真心真意的對弟弟好。一開始他這個沒心機的大哥哥是本著養出一個對他唯命是從,指東打東,指西打西,指賈政打賈政的弟弟這理由,才與小男孩親近的,雖然到現在他這個想法也沒有改變過,但卻已經變成一個類似他和弟弟好,弟弟不準和那壞人好的小夥伴心態。
看著這不言而喻的逗比哥哥,小男孩心塞,他暫時不想看見這二貨兄長。
於是,小男孩轉身沿著樹乾,靈巧敏捷的爬到樹乾的儘頭。這棵大樹的位置與府外也就隻有這一牆之隔,隻要他跳下去,就能夠出府了。
小男孩打量了一下樹上和地麵的高度,閉上眼,想了想,還是睜著一隻眼,另外一隻牢牢閉上。
一、二、三。
跳!
男子漢大丈夫說了跳就跳,小男孩是半點磨蹭也沒有就英勇地跳下去。頓時,一股失重感湧來,但下一刻,他感到自己跌落到一個厚實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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