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且聽一曲將軍令獨家發表於晉江!「老夫人…太太…太太說……」奶娘麵有難色地抱著一個繈褓, 站在老夫人前支支吾吾的。
「這麼冷的天氣抱著小少爺過來乾嘛?要是冷了三哥兒怎麼辦?有話就說, 吞吞吐吐乾嘛?太太說什麼?」老夫人不悅的道。
「太太說四姐兒身子虛弱, 她得全心照顧四姐兒, 無暇看料三哥兒, 所以…所以請老夫人代為照料三哥兒,待四姐兒身體轉好,她便接回三哥兒。」奶娘心想早說遲說都要死, 閉目一下子就把史氏吩咐她的話通通說出來了。
「什麼?」老夫人極為愕然。她不是沒有聽到府裡的流言,說史氏因為生小兒子時難產痛了一整晚情況凶險, 而多次向下人說這小兒子是專克她的,不孝得很。想不到她居然還把兒子抱到她這裡,連裝樣子也不肯了,顯然是厭惡極了。這足夠讓世代書香、滿門清貴出身, 極重兒孫的老夫人震驚了。
想不到她連一天都等不及了, 一醒過來就要把小兒子送走。
她當下唯一的想法就是往還在坐月子不見人的史氏房裡, 痛罵她一頓, 但這個時候……
「大少爺來了。」門口負責打簾的婢子親熱的道。
「祖母,赦兒來跟你請安。」來人的衣服是藍色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與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頗有風流少年的佻達。
隻見他下巴微微抬起,一雙桃花眼因著見到最疼愛自己的祖母而微微眯起,一臉濡慕之情。
「這大天早, 祖母你要去哪了?」少年連忙上前攙扶張氏。
「不就是……」張氏頓了頓,「不就是你這小弟弟,你太太說小妹妹身子弱,沒空照料他,就把他送到祖母這裡了。」
「弟弟?」賈赦一提起弟弟這兩個字就心塞起來,想到又多一個和他爭寵的弟弟,就滿臉厭煩。
他自幼養在張氏膝下,動動屁股,張氏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張氏擁著他的身子,語重深長的說:「赦兒,以後小弟弟就養在祖母這裡。你得記著,小弟弟是你的親弟弟,你得做一個好哥哥,照顧弟弟,將來弟弟也會好生敬重你。」
賈赦耳朵動動,不會有一個和賈政那小人一樣和他爭寵的弟弟,會有一個他指東打東,指西打西,指賈政打賈政的弟弟!?賈赦頓時兩眼放亮,不住的點頭保證一定會好多對待小弟弟。
見賈赦應下了,還饒有興致的逗弄弟弟,兩兄弟玩得一臉開心,張氏欣慰的笑了。
沒錯。她本是想著去怪責史氏一頓,但看到了純良的長孫,她就想到以後。史氏和她不對頭,因著赦兒和她親近,就連赦兒也恨上了。他老子在史氏的挑撥下,對長子也不上心,反而去看重史氏捧在手心的次子賈政。
想起賈政的「愛讀書」,張氏冷冷的一笑,她這二孫子是被史氏養廢的了。她不是沒想過出手,但每當她想要教好他的時候,史氏不是衝出來護得死死的,就是他對她滿口子曰子曰的,話裡話外都是史氏才是對的。既然人家心意如此堅定,她又何必枉作小人呢!
張氏是知道兒子賈代善是怨她養得赦兒不通四書五經的,遊手好閒的,但他也不想想,他們榮國公府自丈夫賈源起沒,蒙今上仁厚,不減爵位傳承國公已有兩代,手握兵權,加上今上諸位皇子漸長,榮國府已如火烹油。若承爵的嫡長子還年少英武有為,隻會陷全府上下於險境,今上再仁德都不會允許榮國府繼續下去。
以赦兒之才守成足矣,但她百年之後,赦兒純孝,難保史氏不會搓揉他。這個時候,一個與他親近、有才的嫡親弟弟就很重要了。
抱著這個想法,張氏在平日就處處為賈赦兄弟製造親近機會,而賈赦也不負所望,和小弟弟越發親近了。
「寧國公到!」「鎮國公、理國公、齊國公、治國公、修國公、繕國公到!」
「恭喜代善兄喜得貴子貴女啊!」這個時候的八位國公還是很齊心,來往相交很是密切的,畢竟是一起打天下的同袍來的。榮國公人到中年得了一對龍鳳胎,大擺滿月宴,他們都很給麵子,紛紛攜家帶眷親自到賀。
「謝謝!謝謝!裡麵坐,咱們老兄弟今天不醉無歸!」賈代善紅光滿臉,他這年紀不僅老來得子,還是一對龍鳳胎,著實是對他能力的肯定。
場麵話說了一陣後,來賓紛紛入席。
「吉時到!」
隻見兩個奶娘各自抱著一個紅色和藍色繈褓,從後堂走出來。
收生姥姥首先接過紅色繈褓,走進女眷堆。不論是賈家人,還是其他來賓不是參加過彆的洗三禮,就是自家也舉辦過,可謂經驗十足,無須收生姥姥提醒也知道該怎樣做。
一個個大方得體的夫人臉帶笑容的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金銀錁子、長命鎖等物放入盆裡。
收生姥姥純熟的就著每人擺放的物事不同,而說出不同的祝詞,把賈家人和各家的夫人們哄得高高興興。
「三梳子,兩攏子,長大戴個紅頂子;左描眉,右打鬢,找個女婿準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說話免丟醜。」
經過一輪繁瑣後,龍鳳胎的女嬰總算是渡過了洗三。過程很順利,除卻被收生姥姥用涼水洗澡時,她受驚小聲地啼哭起來,讓後頭得到消息,還在坐月子的史氏心痛外,一切都看起來也非常和諧。至少,表麵上是這樣,其他與史氏關係不好和嫉妒史氏生出龍鳳胎的夫人們見得女嬰怯弱不勝,一副先天不足的模樣,都隻在心底裡暗暗幸災樂禍。
「左掖金,右掖銀,花不了,賞下人。」祝願小孩長大後,福大祿大財命大。
女嬰洗完了,在不少國公爺、將軍眼中的「重頭戲」──男嬰的洗三禮開始了。
一個個重量十足,明顯是誠意和良心之作的足両金銀元寶被這群土豪國公爺和敗家將軍們放到添盆裡,沉重的回響聲在盆裡不斷徘徊。
收生姥姥拿起棒槌往盆裡一攪,說道:「一攪兩攪連三攪,哥哥領著弟弟跑。七十兒、八十兒、歪毛兒、淘氣兒,唏哩呼嚕都來啦!」
完成了這些程序後,才開始替男嬰洗澡。收生姥姥一邊洗,一邊念叨著祝詞:「先洗頭,作王侯;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洗洗蛋,作知縣;洗洗溝,做知州。」
男嬰雖然與女嬰一胎所生,但兩人的表現卻有著極大的不同。隻見男嬰被浸進涼水時,圓滾滾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待得反應過來的時候,扯高了聲音,嘴裡不住的「呀呀」,仿佛是在憤怒地罵人似的。
「哈哈!代善啊!聽聽這嗓門!你這兒子將來至少也是一個猛將啊!」說話調笑的人就是賈代善的堂兄──寧國公賈代化。
有人帶頭,還是榮國公的兄長,其他豪爽的國公和將軍們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稱讚起來。
「虎父無犬子,代善兄你將來就等著受兒子的孝敬吧!」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娃兒將來也定是一個大將軍。」
「可惜老牛我沒有生女兒,不然非讓他做老牛的女婿不可,將來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個混帳老丈人!」
「嘖嘖嘖!雛鳳清於老鳳聲,長江後浪推前浪,代善老哥你等享福也行了!」洗三禮通常就隻有親友才會出席,所以可以說一眾能夠來這洗三禮的國公、將軍們和榮國公賈代善的關係很是不錯,皆是一起上戰場打天下,刀裡來火裡去的戰友同袍。
賈代善得眾同袍一陣恭賀,臉上有光,欣慰的瞧著仍扯著嗓子,大喊著的大胖小兒子。
看起來,滿堂樂也融融,就隻有抱著男嬰的收生姥姥才親生體會著這男嬰的折騰勁兒。
感受到胸口、手臂、肚子的隱隱作痛,收生姥姥雖然久經考驗,臉容不改,但心裡早已暗暗叫苦:「這才生了三天的哥兒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難道真的是因為將門虎子嗎!?看來接下的這幾天得好好的休養一番才是。」
好不容易,總算是捱過了這洗三禮,收生姥姥忙不迭地的把男嬰交回奶娘懷裡後,就匆忙地往後頭張氏那兒請辭了。
摸摸懷中的那筆豐厚賞銀,收生姥姥咬咬牙,靜悄悄地牽了張氏身邊一個深受器重的老嬤嬤進了後廂房。一會兒後,那老嬤嬤又塞了一錠銀兩給收生姥姥後,兩人才各自離開。
穿雲、破風、龍牙、定軍、龍吟、滄月。
一招招還不太純熟的羽林槍法緩緩使出。
龍穿入雲裂長空。
一招穿雲,丹田提氣,手腕使勁,瞬間發勁刺出四槍。
槍劃九天勢破風。
一招破風,腳下一踏,躍起將槍尖起花,從下泛起直刺虛空。
養心殿前的空地,年幼的東都之狼有板有眼的揮動長.槍。
羽林槍法,銷聲匿跡的大唐天策府四大槍法之一,終於在三百年後的大周朝重見天日。
周文帝眼前一花,仿佛看見前方除卻賈斂外,還有數千身穿紅銀鎧甲,外罩戰袍,頭頂雉尾翎,或英俊威武,或巾幗不讓須眉的天策府將士一同揮動手中長.槍。
這數千天策弟子排列得整整齊齊,如山如海,人與人之間留有一定空檔,動作劃一,神情肅穆。手中長.槍,寒星點點,銀光皪皪,變幻莫測,神化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