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九十六章 比武(1 / 2)

「咳咳!」

幸好, 一直緊盯住周和帝行動的太上皇在關鍵時刻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成功阻止周和帝脫口而出的「賣侄女」行為。

周和帝也尷尬地咳嗽了一下,才道:「咳…此事事關重大,且容朕細細思量,後日早朝再答複大單於。」事實上也很難怪他一時糊塗的, 畢竟隻是已故長兄的女兒,不是親生的不心疼。

舍了一個侄女,換取一大片草原, 這樣劃算的事情, 誰都懂得計算。

而且李明珠雖然在天策府裡的角色很重要, 但是都不是不能找人替代她的。加上,李明珠這大侄女的親娘、親兄弟都在京城,縱然嫁了她去草原,她也會一心一意為大周謀劃。

匈奴大單於的大閼氏、顓渠閼氏是有參與部族管理的權利的,族裡的牛羊財物奴隸之類的都是由她們管理。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隻要李明珠掌握了匈奴部落牛羊糧食的大權, 無論呼韓邪做出何種決策,李明珠自然能第一時間知道並把消息傳回大周, 讓大周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對策。

往好的一方麵想, 說不定李明珠能夠憑借自己的智慧和美貌把持著呼韓邪, 使大周和匈奴能夠貫徹真正意義上的友好。

每一個能夠成功坐上帝位的人都不簡單。

「事關兩國和平,難道周朝皇帝不願兩國早日交好,反而想要挑起戰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大匈奴的七十萬鐵騎定當奉陪到底!」烏裡滾眼神陰鷙,就差在拍桌威脅了。

君憂則臣辱, 君辱則臣死!

周和帝本身性子好是一件事,執著名聲是另一件事,但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這番邦外族的小小使臣指指點點。

李斂眼睛頓時就變得銳利起來,厲聲喝道:「閉嘴!你是哪一個牌麵上的人!?這裡何時輪到你多嘴!呼韓邪大單於你就是這樣管教手下的嗎!?」如果今早李斂有上早朝的話,他早就把這些氣焰囂張,對皇上不敬的匈奴人揍個半死了。

周和帝心裡對李斂的行為滿意地點點頭,他完全明白為何自家父皇如此偏愛李斂,換著他也是。尤其是對比起早朝的時候,滿朝人隻眼睜睜地看著匈奴人「撒野」,李斂此刻威武不屈、極度忠心護主的形象,讓他更加的看重李斂了。

周和帝不屑理會烏裡滾,直接找上呼韓邪,沉聲不悅地說:「靜涯說得沒錯!不知這番話可是大單於的意思?大單於這是要逼迫朕不成?」狹長的眼眸閃爍著駭人的幽光,終究是皇帝之尊,發怒起來自有一番威嚴。

不得不說,隻要周和帝的腦子不突然抽起來,他的大局觀、政治觀什麼還是很不錯的。

你丫的現在是求娶我大周的郡主,我大周郡主不是一定要嫁你的!彆以為屯兵七十萬在邊境,朕就會「屈服」!真的打起仗上來,勝負還未知呢!無論如何,即使周和帝決定把李明珠嫁過去匈奴,那也是下嫁,而不是受脅迫之下的「和親」!

演過了!呼韓邪也沒有想到烏裡滾居然自作主張說了這番話,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他軟語溫言地解釋:「孤年近不惑之年,尚未有繼承人,烏裡滾等人都隻是過於著急而已!還望周朝皇帝見諒!」

話風一轉,「當然,孤都明白周朝太上皇和皇帝疼愛孫女、侄女之心,但希望周朝太上皇和皇帝能夠體恤孤的一腔熱誠。不若按我大匈奴的規矩,各自挑選最勇武的勇士進行比試。若是我大匈奴贏了,那麼就請周朝皇帝把明珠郡主許配孤;若是周朝贏了,那麼就請周朝皇帝考慮三天之後再給孤一個答複。」不論勝負,情況都對匈奴有利。

呼韓邪把話說得如此直白,但要是真的拒絕的話,大周隻怕會被人取笑在自家地盤裡麵對匈奴人的挑戰,也避而不戰,乃懦夫的行為,失了聲威。

「好,既然大單於如此堅決,朕如果再推拒,怕是會傷了單於的一片真心。」把呼韓邪的步步緊迫,一下轉為周和帝不忍心看著呼韓邪為了求娶自家侄女死纏爛打,而決定給呼韓邪一個機會。

呼韓邪嘴角抽了兩抽,隻好忍下來。

不待他示意,手下的一個匈奴大漢就直接跳了出去。

那匈奴大漢身材高大魁梧,粗臂圓腰,足有兩米之高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從右眼橫貫以下,讓本來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他更是平添幾分凶橫之氣。

「我且鞮渠聽講周朝多豪傑,隻可惜百聞不如一見,我在邊境打死打殘的那些‘豪傑’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全都是一些浪得虛名、隻懂吹噓之輩!沒有一個能敵得過我徒手三十回合的!」且鞮渠已經站在殿中央,環顧四周,一副不可一世之態,挑釁著大周君臣,「這讓我大失所望,就是不知道作為周朝人的京城,可有能在我手底下捱過三十回合之人呢!如果沒有的話,待我回到草原上後,我會告訴全個草原的人,中原之人不堪一擊!哈哈哈哈!就是不堪一擊!」

這且鞮渠的說話令整大殿肅然一靜,繼而徹底炸開了鍋!

就連忍功了得的文官們都紛紛叫囂著要好好教訓一下這蠻夷,更不好說好戰暴躁的將軍們了!

作為鎮國公和天策府的從四品奮威將軍,牛繼宗就坐在離賀齊、李斂不遠處的地方。隻見他橫眉倒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嘴裡罵住他娘的,就要起身上台去教訓教訓這蠻夷。身邊的賀家兄弟連忙一左一右將其拉住,區區一個匈奴胡人,用不著牛繼宗親自出手,自然會有人動手。果然,未等其有所動作,率先有人坐不住了。

「兀那蠻子!看我高克恭如何教訓你!」卻是高岑之子從五品威虜將軍高克恭。這十年裡他雖然沒有像牛繼宗等人晉升得飛快,大部分時間都穩紮穩打在豐田大營裡跟他父親高岑學習接管大營事務,間中還會去南方剿匪。隻是,閒時看見牛繼宗等人找他吹噓自己立下功勞被升官的時候,心裡少不免會有點羨慕。

這次就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隻要表現得好的話,就能進入皇上的眼裡,到時候立功升官的機會自然大大的有。

且鞮渠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高克恭的「小.」身板,不屑一笑,直接雙手抓了過去。

且鞮渠自幼力大無窮,跟隨族裡的老人學習成為一位摔跤好手。這一抓一抱之下,就能讓對手無法攻擊,難以得脫,然後往往不是被他扔出十數步外,就是被興致大發的他活活生撕了。

沒錯!大家沒有看錯,就是非常凶殘地把一個人硬生生撕成兩半!

「嗯?」李斂察覺有異,不由得示意冉封等人做好準備。

高克恭是水將,常年都在船上,久經風浪,下盤很穩,自然不會輕易給且鞮渠抓住,身形一縮,一閃,轉眼間就到了且鞮渠的身後。同時抓住機會,一腳狠狠踹在且鞮渠的腿上。

然而,高克恭全力踢出的一腳,卻仿佛是替且鞮渠搔癢一般,對他根本沒有什麼影響。

且鞮渠轉過身不屑的道:「你們周朝人的拳腳就像娘們一樣軟弱無力!」

「媽的,高黑子!打死這個蠻夷!」

「打死他!」

且鞮渠這下地圖炮簡直太招人恨了。

大周文武群情激奮,紛紛怒吼出聲,恨不得一擁而上,活撕了那且鞮渠。

那且鞮渠皮糙肉厚,在感受到高克恭的力量不足以傷到自己的之後,根本就不防禦,任由高克恭攻擊,自己隻一味進攻。

而高克恭連續三記直拳落在且鞮渠的臉上,不但沒有阻止且鞮渠的攻勢,反而激起他的凶性。雖然自恃腳步靈活,讓且鞮渠一時之間拿他沒辦法,但是他的攻擊卻也沒有效果。

高克恭本來就不擅長徒手對戰,這下子久攻不下,更是心裡著急得很。

這一著急,他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空檔。

結果被且鞮渠抽冷子一拳擊中了肩膀。

一種鑽心的疼痛感傳來,高克恭倒退三分,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的左肩膀居然麻木了,整隻手臂都有點抬不起來了!

見且鞮渠再次神情凶狠地撲上來,左肩膀還未緩過來的高克恭不得不以右手在前的姿勢,應付且鞮渠,儘量以身法和反應力拖延時間。

「喝!」一聲大喝,且鞮渠雙手速度暴增,瞬間抓在了高克恭的肩膀之上,手臂發力,如輪麻袋一般,將高克恭掄起狠狠砸在了地上。

「好膽!」李斂的目光變得淩厲駭人。他雖有心救援,但坐在大殿前排的位置,距離太遠,而冉封等人雖被李斂提醒,但反應不夠快,一時間竟然救援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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