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真話,李斂很喜歡係統所發一係列天策府套裝的圖紙。
可以看得出,天策府套裝的設計是由青澀變得成熟的。
單從盔甲上的設計仿佛就能看得到一個初入兵營的熱血少年,在經曆真正的戰火與廝殺的洗禮後,不改初心,鋒芒畢露,寶劍出鞘,又在經曆一場場生死存亡的危機後,磨煉得越發堅強而成熟的樣子。
這種細致的、凝結在一件件鎧甲裡的成長,非時光積澱所不能得。
李斂想,在大唐時候的天策府究竟有多麼的強大和錦繡瑰麗呢!
李斂一眼就看到自家愛子身穿【天策·雁虞套】,紅袍銀甲,將軍年少的瀟灑形象。
他不由得點點頭,肯定愛子十分有自己當年少年將軍鮮衣怒馬的風采,不愧是他兒子!!
過了一會兒,靜下來的李斂不自覺地在心裡回想剛才發生的那件事。
皇爺斥責了李天瑾和李天瑛一頓,李斂表示自己沒有把李天瑛那番說話放在心裡,然而……
真的沒有放在心裡嗎?
連賀齊這些局外人都察覺得到皇上的態度有異,李斂自然也感受得到。
皇上近日待他仿佛更加熱切,但較往日卻是多了三分的小心翼翼、兩分的試探和…一分的虛假。
他垂下眼簾。
功高蓋主、兔死狗烹。
「在想什麼?」一把清冽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李斂安撫的笑道:「沒事。」卻看不到自己的笑容儘是滿滿的疲憊。
馮子芝嘴唇一動,但見李斂不想說都就把話吞回肚子裡,憐惜地按了他手心一下。
感受到手上傳來熟悉微涼的溫度,李斂好像整個人都放鬆了似的。
隻見他笑吟吟的看著馮子芝,道:「對了!小芝,你不是告訴我你會留在京城的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糟糕!
馮子芝身子不自然地一僵。
自投羅網了有木有!他懊惱的想。
馮子芝正經地瞧著前麵的將士們,腦海裡飛快地構思著解釋,緩緩地道:「…事發突然…我來做監軍一事…都是太上皇剛提出不久的事……你知道的,我手底下掌管著東廠在草原的情報網,太上皇覺得我在邊境能夠更快、更有效地把準確的情報提供給你,所以就讓我充作監軍隨你一同北上。」一推二五六,有本事現在調頭跑回京城問太上皇!
不愧是大周朝史上最年輕貌美聰明乾練的廠花,這話說得李斂都差點兒信了。
此戰事關重大,隨行的人員早就由太上皇、皇上、李斂、賀齊四人商議好了,而當中太上皇都曾經提及馮子芝隨同北上一事,但被李斂拒絕了,太上皇自然也不會硬把人塞進來。怕是馮子芝自己主動請纓,太上皇一來受不住糖衣炮彈的侵蝕,二來都想替李斂加個保險,就臨時加上監軍一位。
「咳咳!雖然時間倉猝,但我也吩咐下人把貂裘、白狐皮大氅、藥和蜂蜜都帶上了。」馮子芝一本正經的道。
李斂瞧著他眼巴巴看著前方的小模樣,心裡好笑,也不揭穿他,隻點點頭,當是相信了他太上皇決定的說法。
馮子芝淡定地點頭,事實本來就是這樣,他沒有故意討好戴權,讓戴權從旁幫忙說好話,更加沒有專門學了一套按摩技巧,哄得太上皇(公爹)高高興興,好不容易才讓太上皇首肯他隨軍出征!事實根本就是太上皇自己的決定,他是皇帝,難道他馮子芝一個小小的太監還能影響他的決定嗎?
看著他冷淡臉容下得意的小模樣,李斂的嘴角忍不住越揚越高,不得不側頭掩嘴狠狠地無聲笑了一番後,才放下手,重複內斂成熟的天策統領本色。
他動靜這麼大,想讓馮子芝當作看不到也不能,隻得眯起狹長的眼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後,就淡淡地收回視線。
愚蠢的哈士奇!
自從接了漪玉三天兩日不時過府後,馮子芝耳濡目染之下學懂了很多新的詞彙和句子。
什麼哈士奇、「十個軍爺九個渣,剩下一個欠仇殺」、「長.槍獨守大周魂,一筐馬草就嫁人」之類的……
馮子芝仔細研究了一番之後,發現十分朗朗上口之餘,還頗有道理。
要是小斂不是從小就被他「圈養」,就憑他毫不把錢當錢,揮金如土的模樣,恐怕一筐馬草就嫁人這個結果是絕對有可能。
很難得看到愛人的笑話的李斂心情一下子由鬱鬱變得歡悅起來。
放鬆下來的他沒有再執著於李天瑛剛才的那番話,反而喚上賀齊、牛繼宗等人繼續開大會起來。
感覺到愛郎總算變得正常起來,馮子芝不禁輕呼了一口氣。
見愛郎全心專注地跟賀齊等人商討事項,沒有留意自己,馮子芝微微側頭示意身邊的番子上前。
漂亮的黑眸之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戾氣和陰冷,他吩咐道:「傳話回京,十二個時辰在忠靖親王府和忠順親王府門外盯梢,咱家要知道他們與什麼人有往來。還有,悄悄地派人與王府內的番子聯絡,莫要泄露了他們的身份。」
頓了一頓,又道:「讓宮裡的番子都動起來,去秘密打聽溫貴太妃、慧太妃可有異動。」
突然,馮子芝好像想到什麼趣事似的,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聽說,誠毅親王的墓地近日受賊人騷擾,不少東西遭破壞,加之日久失修,隻恐風水被破。你派人傳消息給慧太妃知道吧!」唇角的笑意沁著透骨的冷意。
「是,廠公。」番子不明所以,但依舊稱是。
李斂剛才的講話可不隻是普通誓師,激發士氣那麼簡單。
正如他剛才所說,這一次不是一次普通的戰爭!
雙方出動上百萬兵將,哪一方輸了,恐怕不是俯首稱臣那麼簡單。
大家之間積怨已久,新仇舊恨簡直數不勝數。
草原雖然占地遼闊,但匈奴、突厥、鮮卑和柔然四族的勢力已經占了草原的八成的疆域,而剩下來的那一點兒不是靠近大周邊境,就是被其他細小的部族所占領。
依照他們接下來的發展,能夠發展的空間遠遠不及他們發展的速度。
誠然,匈奴在四族之中實力最為雄厚,但李斂敢肯定隻要呼韓邪下令攻打其餘三族任何一族的領地,唇亡齒寒之下,三族都誓必會同盟起來一道抗衡匈奴。就算匈奴實力多強大,都定不足以一次過解決三族的同盟,因此,呼韓邪想到唯一的出路就是增加發展的空間。
而發展的空間不用多說,往西是絲綢之路,經濟繁榮,但大大小小的國家、部族林立,實在不是呼韓邪的首選。他的首選自然是南下,占領擁有肥沃土地、珍貴的絲綢、瓷器的大周朝了。
領土問題沒有談判,隻有戰爭。
這場戰爭要是輸了,即使四族聯軍受到痛擊,一時間未能大舉入侵大周,但大周朝怕是無力再北上把四族聯軍趕出大周領土。這次北上的軍士全是大周精銳中的精銳,如果連他們都敗了,不用指望東邊那些老爺兵和南邊的水師能夠有大用。西邊的軍隊要是徹出雲南等地,夷人和周人再有衝突,隻怕都會鎮壓不住。
接下來,隻要四族聯軍的後續軍隊動作夠快,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京城、長安、洛陽等要地後,就可以打拖延戰,一邊繼續剿滅周人軍隊,一邊休養生息。
而被占領家園的周人可以怎樣?
叫作為農耕社會傳承千百年的他們到草原放牧?呸!放屁!
那就隻能亡國滅種,如同元朝蒙古人統治時期一般,做那亡國的三等奴隸,供匈奴人和其他外族蠻子呼呼喝喝。
所以,此戰,自許勝不許敗!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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