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之內……
默念著,他垂下眼簾,將那隻手掌貼上了自己胸口,裡麵那顆心臟正在怦怦狂跳。
“太宰!”
身後傳來催促,他平複了一下心情,隨後在抬眼看去的瞬間,對上了那雙清澈剔透的眼睛。
毫無惡意,剛剛的殺意,仿佛隻是錯覺。
難纏。
這是繼“有趣”後,他對這個少年的第二印象,不是所有人都能這麼自如地收放殺意。
“你……叫太宰治?”
“嗯,”太宰治收回思緒,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你可以叫我太宰。”
“你好,太宰,你可以叫我竹之內。”頓了頓,竹之內雅看了眼那隻手掌,接著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下,起身向太宰治伸出了右手。
眼前的右手,和它的主人一樣蒼白、纖細……無害,至少看著無害。
像是想要握手,但掌心偏偏向上,更像是某種邀請。
凝視片刻,太宰治無聲笑笑,打一棒子給一甜棗,這個少年也想像森先生那樣使喚他呢。
可惜,他真的,特彆、特彆、特彆不喜歡被使喚。
這個世界,果然沒有例外,哪怕有些趣味,也隻是有些趣味,又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和其他人沒有差彆的“普通人”。
轉眼之間,好奇轉為厭煩,他不情不願地抬手握了下。
“你好,竹之內君。”
交握刹那,無形的力量湧來,竹之內雅再度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
剛剛,他差點失控,但就在他差點失控的時候,在那隻手掌貼上他額頭的瞬間,一陣涼意如清風般吹熄了他體內那道似乎時刻都在燃燒的火焰。
或者,準確來說,不是吹熄,而是抑製,如果沒有身體接觸,那道火焰就會重新燃起,不過重新燃起不會造成太大危害。
就好比將高樓推倒重建,高樓一旦變成一片廢墟,想要變成之前的模樣,總會需要一些時間。
而在這些時間裡,他可以喘息,也可以休息。
原本,在經曆車禍後,他有些猶豫之後的方向,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猶豫的必要了。
——他必須前往橫濱。
於是,在短發女警的堅持下,他們一起乘上了港口Mafia停在警局外麵的轎車。
明麵上,一共兩輛,除開兩個司機,一輛上坐著橫井洋二,還有太宰治和竹之內雅。
前者坐在前座,後者坐在後座,短發女警則和其他Mafia成員擠在另一輛上。
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開始傾斜的陽光使窗外的綠化在逆光中顯得格外炫目。
“竹之內君,”在看到竹之內雅收好手機後,太宰治突然湊到竹之內雅耳邊,“那位警官真是好人啊。”
太近了。
竹之內雅第一反應想要偏頭躲避,但考慮到對方的作用,以及之後的相處,最終還是止住了。
而後,他強忍不適,儘量平靜地說道:“警察應該都是好人吧。”
實際上,關於那位警官,他也覺得有些奇怪,哪怕橫濱比較危險,他們今天也隻是第一次見麵,那位警官沒有理由陪著進入法外之地。
他正常應該仔細思考一下,但不管思考還是猜測,統統需要信息的支持,而他又實在太累了,沒有體力搜集信息,也沒有腦力負擔信息。
不知道什麼原因,或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