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辭彆後,他跟著在出口等候的梶穀川回到了港口Mafia大樓內部。
電梯裡。
“什麼?!”梶穀川失態了。
但是,也可以理解,因為他的現任效忠對象說,想要對他的前任效忠對象進行屍檢。
屍檢,即屍體解剖,不說這一行為是否不敬,就說那具身體裡的秘密,也不是什麼能夠隨便在大家麵前展示的東西。
他不能任由他的前任效忠對象晚節不保。
哪怕,本身,沒有什麼晚節可言。
在過去數年時間裡,那位在港口Mafia內外犯下了無數暴行,其中甚至包括幾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同事,他現在依然記得他們乞求他放過的眼神。
他很想,但他不能,收到命令之後,他能做的隻有一槍爆頭減少痛苦。
忠誠,或者說名為忠誠的偏執,已經如魔咒般蠶食鯨吞了他的靈魂。
“梶穀先生,你似乎有些激動,”竹之內雅微微偏頭,“查清真相本來就有屍檢的必要。”
梶穀川張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熄火”。
他需要心理建設一下。
即使在外小謊大謊不斷,他也沒有在他的效忠對象麵前說過。
沉默片刻,他低著頭,儘量將對方想成橫井洋二,因為那個家夥真的事事上臉,一點也沒有保有秘密的能力,他在那個家夥麵前說謊的次數最多。
“……唯恐生變啊,”他強行咽下了“竹之內大人”這一稱呼,以免出戲,“那個醫生……既然大家統統懷疑那個醫生,您又何必特意再去進行屍檢呢?”
感激和忠誠不能混為一談,在他的效忠對象麵前,那個醫生,不值一提。
“我不想冤枉他們。”竹之內雅道。
“冤不冤枉,由您定奪,”說到和謊言無關的事情,梶穀川稍稍抬頭,“在港口Mafia內,首領說的話,就是律法。”
個人說的話怎麼能夠等同律法?
有些心理準備,但尚未完全融入橫濱、融入港口Mafia的竹之內雅,在聽到這種有違常理的說法後,第一時間拉大了偏頭的角度,以便更好地看到對方的表情。
還是那副和善的模樣,不過配上那種熱切的眼神,和善之中便溢出了幾分怪異。
沉默蔓延,又是壓抑、密閉的環境,梶穀川受不住了:“竹之內大人?”
叮——
恰好,電梯停下了。
在光線進來的同時,竹之內雅開口道:“梶穀先生,我現在不是首領。”
“在我心中,您就是首領。”
“那麼,聽從我說的話,我希望正義得以昭彰。”
實際上,並不。
他還算守法,但還算隻是還算,他其實沒有什麼對正義的追求。
歸根究底,他遵紀守法,僅僅源自他爺爺的教導,而非真心認可或者接受。
拋開律法是否能夠等同正義不談,他現在的說辭隻是為了太宰治,為了“病情”得到控製。
至於為什麼要拐彎抹角……
就和他剛剛麵對森鷗外時的想法一樣,在港口Mafia這種組織內,掩藏自己的本性,掩藏自己的目的,十分正常。
他隻是受到“病情”限製,不能肆意動腦,不是沒有腦子。
除前任首領臥室所在樓層外,其他樓層電梯旁邊,都有一扇窗戶。
此時,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