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這麼客氣,稱屬下為‘梶穀’就好,”梶穀川快步上前,並在竹之內雅身前站定,上一秒還透著陰狠的雙眼,這一秒卻充滿了感動和心疼,“首領,您的仁慈有目共睹,但他們可是連最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有做好啊。”
仁慈?他仁慈嗎?
他不想聲張,和仁慈沒有太大關係,不過是因為他和那個小嬰兒達成了協議,選中梶穀也不過是因為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他很難付諸信任。
迄今為止,除開他爺爺,隻有切原得到了他一定的信任。
或許,那個小嬰兒說得沒錯,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他心中那份本我確實紮根於黑暗之中。
想到這裡,竹之內雅低下頭,摩挲了一下手中光滑的杯身,隨後像是詢問又像是自問似的問道:“你真的看到了那個缺口嗎?”
自那些長條出現後,這個世界越發玄幻了,使得他一直在真實和虛假間搖擺不定。
梶穀川怔了下,正要開口,卻停住了。
他轉頭看了看,那個缺口還在,卡在那個缺口中的圓形牆體也還在。
而後,他說:“確實看到了。”
竹之內雅聞言抬頭,在凝視那個長條片刻後,他用異常平靜的聲音說:“我也確實看到了。”
看到了,更多。
“首領,那個缺口......”梶穀川此時終於發現了問題,那個缺口的的確確不像襲擊的產物。
竹之內雅原本不想多說,但在想到那個昨天不過76,現在卻已然漲到85的數字後,他抱著幾分好奇幾分試探說道:“昨天晚上,一個小嬰兒,拿著一個奇怪的機器,切開牆體進來跟我說了會話。”
“這,這個,小嬰兒?”梶穀川有些遲疑。
竹之內雅點點頭:“還有一隻可以變成教鞭的蜥蜴,或者說一根可以變成蜥蜴的教鞭。”
沉默片刻,梶穀川發出了一個音節,並且僅僅發出了一個音節。
“梶穀,我就這樣稱呼你了,說一說你的見解吧。”看著那個毫無變化的數字,竹之內雅似有所感地說道。
或許可以排除情緒。
如果代表情緒,以梶穀此時的迷茫程度,絕對不會像這樣毫無變化。
帶著一絲僵硬,梶穀川微微張嘴,自喉間擠出聲音說道:“那個小嬰兒聽著奇思妙想,那隻教鞭蜥蜴聽著也趣味十足。”
“你覺得我在講故事?”竹之內雅瞬間領會了梶穀川的意思。
下意識地,梶穀川想要肯定,但在那抹湛藍的注視下,為了避免打擊竹之內雅難得的童心,他硬生生改口改成了對這個故事的誇讚。
“不,這個故事,非常真實。”
竹之內雅:......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疑惑歸疑惑,他沒有繼續追問,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按照昨晚收到的消息,大佐乾部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梶穀,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他偏移視線,看向牆上的鐘表,如同總結陳詞那般說著,“還請儘快秘密修複一下,一直漏風漏電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整座大樓。”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