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個行不行?”林川解下腰牌,直接拋給五城禦史,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腰牌砸中了禦史的腦袋才落到了他手裡。
眼冒金星的五城禦史剛想開罵,見到了府軍前衛衛鎮撫方淵幾個大字,嚇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二話沒說,揪著二掌櫃的脖領子就罵了起來,“你他娘的坑我!你不是說小妮子背後沒勢力嗎?當初還是你們幫她起的家!打傷段亙的叫方爹,毛頭小子一個嗎?”
“對嘍,我不正是你們方爹嗎?”林川雙手叉腰笑了起來。
“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您的休息,不知您遠道而來,所為何事。”五城禦史怯弱地上前,畢恭畢敬地歸還腰牌,隻希望林川和這奧雅隻是收錢庇佑的關係,那還有得一救。
“何事?等等,我記得於謙說過,昨日前來吃酒的人裡有一個五城禦史,叫……”林川努力思考,每天來人太多,真記不清了。
“小人叫王浩然!大人記得小人嗎?!真是小人三生有幸!謙哥酒量過人,小人由衷佩服啊!”王浩然整整比於謙大了一倍歲數,叫起謙哥來毫不虧心。
“王浩然啊,王浩然,你可真厲害。昨天喝著我的酒,今天就敢來抓我的妞。再過幾日,是不是連我也不放在眼裡了?”林川耍起了官威。
從四品的衛鎮撫,可比一個六品的治安官不知道高哪裡去了,正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林川都夠把麵前的家夥壓榨成花生油了。
“方大人,小得怎敢啊?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嗎?方大人……方倉?!”王浩然這才反應過來,他嗎的敢情這就是長官自家的買賣,怪不得新到的衛鎮撫可以如此有錢,天天包著及第登科坊的貴賓廳大吃大喝。
明朝當官的俸祿並不算高,又是嚴法治國,每個官都必須想辦法,給自己開辟一條活路出來。權力尋租自古有之,像他這種平時吃拿卡要專攻當地的富商,就是生財之道。一來二去和段啟正也不是一般的熟絡。
但更大的官員就不一樣了,有的承包了建築,有的富甲一方良田千頃,有的則像林川這樣,做著自家的買賣。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侵犯一方大員的生財之道,就要有被徹底弄死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