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盤問一下,如果是真貨,帶過來見我。”林川很好奇,這種鄉間小路多有是非發生,按理說,官方的押運隊伍都不喜走此路才對。
並沒有過去多久,樓燕騎馬,拉扯著後邊的五品文官快步趕回到了林川的麵前。
“驗過了,是真貨。”樓燕輕聲在林川耳邊說道。
一見林川的四品腰牌,那文官連忙下馬,上前鞠躬行禮道,“下官河間長蘆都轉鹽運使司副使——韓不平,拜見大人!”
林川沒有回話,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韓不平已步入中年,眼角與額頭藏不住的皺紋,遠比他實際年齡更顯蒼老,身材消瘦,留著羊須胡,滿臉堆笑,並非老道的官場派頭。
“韓副使好,在下府軍前衛衛鎮撫方淵,正奉監國太子令,護送鹹寧公主去河間,在此相遇可謂緣分。”林川翻身下馬,拱拳打起了招呼。關於這個韓不平,在宮中時,就看過關於他的資料。
韓不平八年前進入河間長蘆都轉鹽運使司當差,八年來兢兢業業可從未升官,一直都是個小小的副使。而他掌管的也是最為辛苦的鹽場生產之職,長期在海邊風餐露宿,蒼老些也可以理解。
從表麵上看,他很難成為竊國之賊的一員,因為他太笨了。幾個曾經到訪過巡鹽禦史對他的評價都是愚鈍,固執,做事雖一板一眼,卻不懂變通。會因為巡鹽禦史不穿罩衣下鹽池而爭論不休,還把這事給記錄在了工作冊中。
這種刻板的家夥,怪不得乾八年都無法晉升,要不是鹽場工作過於辛苦,彆的官員都不願意去,他估計早就被上級給嘎掉了。
“方大人,客氣客氣,您是欽差大臣,我隻是運鹽的小吏,怎敢和大人談緣分。”韓不平搓著無處安放的小手,並不擅長與同僚相處。
“韓大人,你不是運鹽使司的副使嗎?怎麼乾起了押運的活計?”林川好奇道。
“實不相瞞方大人,近年來,這蒙山山脈出了一個悍匪叫——胡麻子,號稱五山九洞四十八寨之主,十趟從此過的鹽隊,有三支都會被此人截道,損失慘重。鹽運使魏大人說,我長期在鹽場泡著,不知商人疾苦,讓我出來擔當一下護鹽的隊長。”韓不平略顯羞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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