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有笑的一行人,就這麼一路沿著石階走到了酒庫的深處。所謂王公大臣們的存酒庫,是一間足有籃球場大小的天然洞穴。密密麻麻的酒缸在這裡擺了不下三層,共有300多個酒缸。
陶缸存酒更利於酒水氧化,但卻有跑酒的弊端。基本在這洞藏一年,自然跑酒個2都是正常現象。封壇多年,這空氣中自然香氣四溢,聞得張賢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不錯!這裡的酒都是尖貨了,比外麵的強!”張賢立馬豎起了大拇哥。
“當然,這些都是禦賜之酒,王公大臣多被賞賜的都在這裡,自然不一般。”薛寶貴如同在炫耀自己的財寶。
“薛大人,聽說黃淮當年被提拔進文淵閣時,賞賜了十缸上等老酒,也在這裡嗎?可不可以見識見識?”肺癆鬼終於切入了主題。
“實不相瞞,黃大人的酒啊,我是真不愛給他存。”薛寶貴麵露難色。想起和這摳門玩意的交往過程,就跟喝了假酒一樣難受。
這家夥仗著有皇帝禦賜的酒水,幾乎每個月都要跑來一趟,他不光每次隻打一斤就走,還要仔細檢查自己每一缸酒水,甚至在缸內刻線,來確定酒水有沒有被偷喝。
陶缸存酒,跑酒便是無法避免的自然損耗,可這老小子偏不認,偏說是被這裡的工人給偷喝了,甚至還鬨得非要薛寶貴賠償。
薛寶貴也是拿他一點辦法沒有,隻能搞點新酒給他糊弄過去了。但這老小子根本不懂什麼酒的調配之道,竟然直接把新酒給倒進禦賜的缸裡,攪拌攪拌就這麼繼續喝了。
當時薛寶貴的感覺,就像看著一個人把掉牛糞裡的饅頭,撿起來,沾著大醬硬給吃下去了一般。真是暴殄天物!
“咯,就是這十缸,他經常會過來,所以就擺在了最外麵,免得他進進出出,把我其他酒給糟蹋壞了怎麼辦?”薛寶貴都恨不得給黃淮的酒缸子丟出去得了,一臉嫌棄。
“好了,聊些正事吧,薛大人,請隨我來。”肺癆鬼突然一把摟住了薛寶貴的肩膀,將他拉到了一邊,背對著眾人,“買賣呢我已經跟薛大人稟報過了,五十缸的老酒,您的價碼開得也不低,這麼大筆買賣從手上過,您說,兄弟們這麼辛苦,是不是”
“大人放心,薛某雖在朝為官,但也懂為商之道,您就算不說,我也打算給您留個一成作為辛苦錢,好讓兄弟們拿去喝喝茶水。”薛寶貴出手可謂闊綽,一下子就是5000兩,喝茶都能給人活活喝死為止。
其實就算這麼大的回扣拿出去,他也能最少賺個三成,養活不知多少工人。
而就在薛寶貴和肺癆鬼嘀嘀咕咕之時,熊瞎子與張賢相互使了一個眼色,無聲抽出了隨手的長刀,將麵前的十個酒缸一個個撬開來,向內看去。
這洞中昏暗,除了黃燦燦的酒水,根本看不到缸底的藏物。幸好出發前,林川給熊瞎子配了一把小手電筒,向內一照,很輕易就在第三缸的缸底,發現了一隻烏黑的匣子。
張賢眼疾手快,一劍插了下去,將那木匣貫穿,直接提溜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