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皇上既然想要他的命,做臣子的怎能不為君分憂?再說了,那嗎嘍的野心太大了,不過一個區區玉璽,居然要價成為一國之師?真把大明當成海外那些蠻夷野地了嗎?國師?我呸。”紀綱一啪口水吐到了野湖中。
“先說好,乾完這件差事,錦衣衛的指揮同知,你要給我找個位置。”白羽也算明碼標價道。
“整個錦衣衛就兩個指揮同知的位置,一個是朱高燧的親信,一個是朱高煦的親信,你讓我把你按哪?”紀綱無奈,雖說他是錦衣衛的一把手,但為了平衡關係,這種副職的位置上,還是需要安插他人之人,才能在朝廷中無往不利,這就是傳說中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然廣陵君怎會去給朱高燧當侍衛?不然朱高煦怎有辦法讓錦衣衛放棄對韃靼使團的監視布控?
“我不管,每次跟你提晉升都給我找借口。這兩個裡一定要死一個,我可以動手。你決定讓誰死就行,反正玉璽到手後,那兩倒黴催的王爺,想必你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了。”白羽支撐著雙膝站起身來,句句戳中的都是紀綱的心思。
“允了,你辦吧。”紀綱揮了揮手,白羽向後退去,穿過了一眾錦衣衛把守的樹林,來到野外。隻見那裡浩浩蕩蕩聚集了三百人馬,全都身穿著赤紅色飛魚服,腰掛漆黑的繡春刀,臉上帶著鬼麵。
他們正是錦衣衛中一支從未承認過的秘密部隊赤錦衣,據說他們執行的都是殺人滅門的活計,經常弄得一身是血,所以就把傳統的黑色官服,換成了赤暗紅色,方便殺人。
這群人,長期殺人導致鬼麵下的眼珠子都是紅的,就像他們唯一的領導白羽一樣。
“走了,開工啦!”白羽翻身騎上了一匹白馬,策馬揚鞭而去,烏泱泱的赤錦衣緊隨其後。
看著他們的背影,站崗的錦衣衛弟兄都是嫌棄地往地上吐痰。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東西,大家都是錦衣衛,黑衣都是替朝廷辦事,就算詔獄再慘無人道,也要秉公執法,抓人拿贓。但這群玩意,皇權特許,殺人莫問,多少人死在他們手裡,都沒有個準數,有時候殺錯了人,還是讓其他弟兄去幫他們擦的屁股,賊惡心。
當然,不服氣歸不服氣,可論起身手來,他們卻是個頂個的牛筆,據說赤錦衣成員都是從詔獄死囚中,選拔出的死士,十人一組互相殘殺,勝者才能穿上那赤衣來。
像這白羽更為誇張,據說他參加了不下十場互殺對決,足足乾掉近百人,才得以成為了紀綱大人的親信,論殺人術,就是十殿閻羅來了,也要給他寫個大大的服字。
可隻有白羽清楚,不趁著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努力一步一步向上攀登權力天梯,洗乾淨雙手,等哪天紀綱真得勢了,下場也將極其悲慘。
畢竟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願意讓人追溯到他肮臟的過去,白羽不懂權勢,但他很通人性。再鋒利的刀也有生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