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你這是何意?”周新看不明白了。
“我雖奉命送你去京師接受三司受審,但眼前這局麵,我可不能讓旁人為我們而死。我要留下來,當一當擋車的螳螂。”趙虎手持烏鋼鐧,已然下定了決心。
“你想清楚,動起手來,我照顧不了你的生死。”奎爹提醒著。
“笑話,趙虎我追捕凶犯多年,還從未讓人替我的生死擔憂過!”趙虎冷笑道。
“趙兄,奎兄,告辭。”周新再多言就是浪費兄弟們的義氣了。
二話不說,周新扭頭下了山口,向著奎爹所指的方向,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這種時候就不再需要什麼泥土的掩護了,奎爹將趙虎帶到了一處小瀑布,用這天然的淋浴衝刷掉了在身上糊了兩天的淤泥。
終於恢複了乾淨的模樣,趙虎可謂心曠神怡,甚至還升起了篝火,將衣服架起烘烤乾淨。
奎爹也是光溜溜地和趙虎坐在了一起,等衣服乾。兩個肌肉男如此赤身果體的圍坐篝火,不聊天總覺得氣氛有些古怪。
“你身上的紋身,是字?”趙虎還沒見過這麼古怪的紋身。
“是我妻子的名字。”奎爹聊起赤伶來就不困了。
“她現在可安好,在大明嗎?”趙虎隻是順嘴問。
“她死了,被嗎嘍殺的,所以我在這裡,目的就是要那家夥的性命。”奎爹又不自覺摸向自己胸口的骨灰紋身。
“如果要殺他,你大可報官,大明已經對他下達了追殺令,隻要你有線索,千軍萬馬都能踏平那猴子的腦袋。”趙虎的意思是,奎爹選了一條最艱難的路。
“我信不過官,不然為什麼你的同僚現在還要追殺周新?朝廷裡沒有一個好東西,能信得過的,隻有兄弟。”奎爹說的正是林川。
“你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能夠認識奎兄也是緣分,要是有酒有肉,定要和李好好喝上一杯。”趙虎哈哈笑了起來。
“活過今天,有機會的,時候差不多了,穿衣服吧。”奎爹拿過自己半乾的衣裳,穿了起來。
“說到做到哦奎兄,到時候可彆跟兄弟我搶,我請客。”趙虎也是站起身來。
此刻,遠處傳來了叮鈴鈴的聲響,聲音連續不斷。這是奎爹設置的邊界陷阱,距離大約800米開外。
而此刻,在那陷阱處,一個赤錦衣衛的腳踝被掛滿了鈴鐺的鋼絲套牢,那鋼絲收縮得極深,已經勒進了血肉,痛得那兄弟齜牙咧嘴,想慘叫,卻被提示安靜。
可即便他不叫,鈴鐺也在響個沒完。他試圖解開,但鋼絲根本砍不斷,跟隨他的動作還在發出聲音。
“真煩。”白羽也不慣著,直接拔出了身旁一位弟兄的鋼刀,一刀將這兄弟的腿給砍斷,這下就不再響了。